bsp; 心微挑了挑眉,道:“你不是京城人吗?”
“我祖籍湖北,老一辈那个……那个到了京城。”
“升官上去?”
“呃……呵呵,算是吧。”
心微笑道:“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没想到你还是湖北人。”
潘越被当作夸奖,挺了挺腰杆,笑道:“那是,我那么能文能武的美男子出产于湖北不奇怪。”
心微虽从来没当过湖北人,但是也没对潘越的自卖自夸否认。心微熟读经史,湖北确实是个盛产将军和学霸的地方。
而薛心如更关心她底下的人的归处,急道:“你说不能取而代之,还要去湖北,那我们怎么办?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我怕人不是饿死、混乱被杀,也要自杀了。”
薛心如不是没想过自己玩,但是“枪杆/子中出政/权”,伟/人没有骗人,她当初也吃过一次失败,她深刻的认识到没有一个强人给她保障,她所有的主张不过是泡沫。
心微道:“我说不取而代之,却没说徐家不可以下台。我不能出面以下克上,你却能演一出官逼民反的戏,这种戏你薛大才女应该是小意思吧?你下头怎么搞,我不来管你,不过,我有个建议,我这边和语琴通个气,你带人去咱们有人的部队或者我自己有熟人的部队闹,他们会阻止克制不伤民,还有人暗中配合,你就把徐家的事捅个天,闹得越大越好,你的大道理和主张一定要传达到更多的阶层。上层由我去搅动,名正言顺把徐家搞下来。到时候,自然也要有个人被推上去,弄个得民心者得天下的戏码,我看就赵将军吧。到时三家有机会吞掉徐家,我再煽风点火,他们会心动的。事情成了,我给你们争取基地目前能给的最大的权益。”
潘越奇道:“为什么是赵将军不是李将军?”他们81团原是李将军的部队,如果要推人上台,不是应该让李将军上位吗?
心微笑着看看潘越,摇了摇头,叹道:“我说心如太嫩,看来你也太嫩。好吧,我们现在是蛇鼠一窝,本小姐就教你们一回。”
潘越、赵丽娜、薛心如没有对“蛇鼠一窝”这个不太美好的词汇反感,反而来了劲头,洗耳恭听的样子。
心微道:“不让李将军上台,当然是我的根基还处于不深不浅的尴尬状态。他一上台,而且是我一手推上台的,他上台后最想做的是什么?”就算是她会隐藏在师长身后,但是也很危险,时机不到崩掉的话,得不偿失。
赵丽娜很傻很天真地问:“是什么?”
“削藩呀。如果我是他,我第一个就是要除掉我这样的威胁,因为他若站在顶端,上面少了阴影,他就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他根本就驾驭不住我这个手下。但是给他竖个赵将军这样的假想敌,他还得重用我。直到我把李家的势力消化完,他要是知趣,我给他好好养老,面上仍敬着他,他儿子我也好好照顾,他要是不知趣,当然,我还是会给他养老,谁让我是这么尊敬前辈的人呢?”说着,心微不禁笑了笑。
章鱼妹几世身处高位,不管是女皇还是女相,这种事她最熟悉不过。特别是当女皇,她虽是个有胸怀的皇帝,不像明太祖,但还是有过“削藩”,连皇夫家族都被她打压过。
赵丽娜忽道:“那个周寅他们上千人就都在赵将军的部队吧?你是也想吞掉赵将军的部队,你……在进基地没多久就谋算到这一步了?到时,其实赵将军军中是你的人,李家被你消化,还有最后一个最弱势的张家,你没有安插多少人,当初是人手不够,索幸壮士断腕。这是你进正规军之前谋定好的计划:徐家就打下来,李家你亲自消化,赵家用来渗透,而张家到时候真不行,你威势已成,可以直接吞并。到时,对张家你就是吃相难看一点,因为民间和军中根基都稳了,你也无所谓了,而我们这些鹰犬又会给你粉饰一下,外人又有谁清楚个中原由?你这谋算之深远、手段之老练,简直太可怕了。”
赵丽娜想着当初她进这个基地“游手好闲”了好久,如今想来,这叫谋定而后动,她把情况摸清楚,再有计划的行动。她要的就是掌握这个基地,暗中掌握也可以。
赵丽娜果然是心微看中的聪明人,悟性确实高。
心微拍了拍赵丽娜的肩膀,道:“娜娜,你也是跟着我,你要是跟了别人,你一定活不长,上位者通常会怕被看透。不过,我不一样,我受够了那种无人懂的孤独。咱们都是年轻人,大家心理清楚我们的理想是伟大的,我就不必自惭形秽。”
赵丽娜、薛心如、潘越都惊讶的看着心微,心理没由来生出一股害怕。
心微站了起来,露出女皇指点江山的气度,道:“要做大事离不开权力,跟霍廷、夏冰一样组私人佣兵团是干不了大事的,就算仗着异能和金手指能建个自己做主的独立小基地于世界地球之大相比也仅是过家家而已。什么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爱惜羽毛,什么世人皆浊我独清的遗世独立,那是懦夫的选择。世界那样大,历史总是这样波澜壮阔,改变历史就是需要我唐心微、你薛心如、你赵丽娜、你潘越,需要我们这样有热血、有理想、吃得了非常人之苦、非常人之委屈,从来没想过自扫门前雪的有志青年。我们才是战士,历史的中流砥柱,我们选择浊世历史,历史也必将选择我们。”
三人只觉热血沸腾,眼中都不禁露出明亮的光芒,脸更显坚毅之色。唐心微就是有这样的能力。
但凡历史上重要的人往往并不如后世之人所想的一样完美无瑕,常常私德有亏,但是无论怎么样,也无法掩盖他或她独特的魅力。
对于有些男人或者女人来说,这样的对象,比之温良贤妇或者一心守着女人毫无英雄霸气和男儿作为的忠犬男更有致命的吸引力。
潘越正陷入这样的女子的瓮中,也和所有他的同类之人一样,不想反抗,只有争取自己的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