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眼睁睁看着天下百姓跟着受苦,也更想得到心爱的女人!”
“晨王果然为国为民,这一番话听了可真是感人至深呐,只是不知你让隐卫绑了齐将军的孙子,又是何用意?”安静异常的密室里外,忽然响起一声女子莺啼般又似嘲弄的口吻。
古天晨心神一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恐惧如狂风骤雨席卷而来,直击他心脏,猛地转身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顿时脸色煞白,第一反应就是他上当了,这一幕是早有预谋的,紧跟着就是浓浓不安充斥着他全部的思绪,可为何玉语幽,古月华,古亲王爷,玉千贺和朝中多位大臣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本王听不懂!”古天晨满脸铁青着,还想着拒理力争。
可玉语幽却不再看他,如水的眸子含着打量和新奇直直看向床边一角的身影,娇好的容颜如一张白纸,瘦弱的身形仿佛一碰就会碎,那日画像里也是如此虚弱的她,却也比不上来此时的震憾,若是再这么下去,不出五日她绝对支撑不住,香消玉殒,因为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丁点希望,看不出一丝生命,一想到她就是这个身体主人的亲生母亲,心头一时复杂凌乱,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由然而生,渐渐不明情绪似无数的线头一般,什么也理不出来!
而此时,月胧也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玉语幽,从刚刚那道含笑悠然的声音响起时,她抬眸去看,一眼她就知道,她就是玉语幽!也是她压在心底十六年来不敢去奢想的人!且不说她的容颜倾世,仙姿玉貌,艳若桃李,语笑若嫣然,有仙子般脱俗气质,那双眸似水,闪着无与伦比的的光芒和微微的冷沉,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一袭简单的浅兰色织锦的长裙,三千青丝绾成如意簪,仅插了一支兰花簪,简洁中却不失清新优雅,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或许在长相上她有几分与自己相似的地方,可见过她的人都会明白她的与众不同,她的聪慧清灵,那是无法言语的特别。
纵使自己幽禁了十六年,也尽管自己早己心死泪干,可她就那样站在自己面前,月胧的确激动了,交缠的手紧紧攥住,将手心都掐出了血,可她面上依然平静似水,或许是这些年的习惯,让她一时之间连笑也不会笑,连哭也哭不出,只能这样呆若木鸡地坐着,极为贪恋地想再多看几眼。
“微臣等见过祈皇后。”连着古亲王爷在内,所有的大臣向着月胧行礼。
月胧似乎惊了一下,怔了半晌才想明白他们的口中的祈皇后是自己,开口己是沙哑低沉到极致,“无需多礼!”
这一刻,忽然没了声音,只觉得密室里安静的叫人压抑,古月华低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看她此刻清淡的小脸,微抿的嘴角,灵动的大眼睛转了又转,他低低一笑,他明白她心中的纠结和复杂的感情。
玉语幽听着似珠玉落盘的迷人笑声,偏头去看他,下一瞬,身子已经落入他温暖厚实的怀抱里,对上他眼中的浓浓爱意,所有的心思瞬间回拢,恢复如初。
“古王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祈国皇后!”古天晨一副恍若大悟的惊恐模样,那样子要多装傻就有多装傻。
众人脸上一阵嫌弃,方才的话他们都站在外面,哪个字没听在心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不择手段,更是身为天启皇室子嗣要投入祈国,实在丢人现眼,如今更是想蒙混过关,垂死挣扎,怪不得皇上这么看不上他,人笨没关系,再加上心思歹毒,实在不可饶恕!
“晨王上前接旨!”玉千贺站出来,扬声道。
古天晨眼中瞬间死沉一片,上前几步跪了下来,“儿臣接旨。”
“晨王古天晨阴狠毒辣,射杀手足,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更与异类歹人合谋,意图谋反,掳劫祈国皇后,引起两国交战,造成百姓恐慌,以上所述均属罪不容诛,朕痛心疾首,愧对列祖列宗,现将古天晨与皇室除名,贬为庶人,择日处斩!”玉千贺字正腔圆,缓缓道出。
古天晨高大的身影哆嗦了一阵,一副不能接受地模样,瞪着眼睛,仿佛要吃人,猛地站起身子,怒吼道:“不可能,本王是父皇的儿子,他绝对不会杀我,肯定是你们......是你...古月华,这一切是不是你安排好的,你非要置我于死地才甘心,对不对!”
“你是什么东西!本世子想杀你,你早死的灰都不剩下,如今多活了几年,是你的造化!”古月华淡淡挑眉道。
古天晨怒不可遏,曾经有段时间,他日夜担心古月华会杀了他,那时的恐惧还有所依仗,此刻他却是胆颤心惊,毛骨悚然,他知道没人再帮他,只能拼命大喊,“本王要见父皇,要听父皇亲口说出来......”
就在这时,忽然密室外多出一人,“世子,齐将军府的孙子找回来了,看守的人已经供认正是晨王府的隐卫。”
“古天晨,你还有何话可说!”古亲王爷厉声道。
古天晨大惊失色却又难掩愤怒,自知今日在劫难逃,眼底余光扫到石床边的月胧,如今只有她才能保自己一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脚下一动,三步并作一步,单手抓向月胧。
千钓一发之际,古月华早有准备,心知他狗急跳墙,身形奇异一转,已经站在月胧面前,大手一挥,无形的力量骤然而出,只听得嘭得一声大响,古天晨被震飞上了石墙,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猛地吐了一大口血,形神俱灭,只有嗜血的眸子死死盯着古月华,那样子颇像地狱刚爬上来的恶魔。
“来人,将他押入死牢,封锁晨王府,不许放出一人,待一举消失同类前,切勿声张!”古亲王爷沉声道。
瞬间暗处出现两人,拖起古天晨片刻消失不见。
所有的一切不过片刻,又变得极静,众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玉语幽身上。
玉语幽如水的眸子再次转向月胧,抬脚走了过去,轻声道:“我扶你回家,可好?”
月胧身子一僵,随即有些凌乱地点了点头,她清楚地听到是回家!
古月华上前,一左一右地搀着月胧向外走去,玉语幽挽上她的胳膊,只觉摸到了一根骨头,眸光闪了闪,到底蓝绝空都怎么折腾她了,尽管不打不骂,可知精神上的摧残是最痛苦的,以至于让她身轻如柳絮!
众人走出密室,茅屋外早己备好了马车,此时天己发白,四周朦胧一片,古月华先是将月胧扶了上去,又将玉语幽抱了进去,难得的自己没有跟进去,而是翻身上马,一众人朝京城驶去。
马车驶动,车厢里的两人相对无言,却也不觉尴尬,自有一种感情渐渐滋长。
行了半个时辰,此时天己大亮,马车停了下来,玉语幽正想掀帘看看,帘幕就己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鬼斧神工般清华的玉颜绽放溺人的笑意,“幽儿,到了。”
玉语幽抬眸一看,大大的玉府两字映在眼中,嘴角随即蔓开笑意,这男人果然了解自己的心思。
玉府门前,程夫人领着一众女眷丫头正等在门外,她们自是都收到了消息。
玉语幽扶着月胧下了马车,就听欢天喜地的声音传来,“见过祈皇后。”
月胧自是认得为首的程夫人,纵然隔了十六年,她依然记得清楚,放开了玉语幽的手,虽然身子无力,双腿飘浮,可她还是独自上前扶起了程夫人,气力不继地道:“程姐姐何需跟我行此大礼,我该感激你才是!”
“臣妇不能坏了规矩,更称不上感激,要说感激,也该是臣妇!”程夫人满脸和颜悦色。
两人自是都明白各自的心思,只有相视一笑。
“夫人,不要站门口了,快些进去吧。”玉千贺上前笑道。
程夫人接连点头,挽着月胧当先走了进去。
玉语幽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道背影,这一刻,她很感动,眼睛有些发酸。
古月华上前,修长的手臂一伸,将玉语幽带入了怀里,玉颜染上璀璨的光芒,“她们都很疼你!”
玉语幽点头,似乎不愿让他看到眼中的晶莹,转身扑在了他怀里,撇着嘴道:“可有通知父皇?”
“他应该已经收到了,不过,这场仗还是得打!”古月华温声道,如玉的大手轻轻拍着怀中人儿的背,他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变化,这个人儿很少哭,看她红了眼,他的心就跟猫抓了似的难耐。
“不是你们说的,借机操练兵马,那就打呗!”玉语幽挑眉道,没了那时的难受,抬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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