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乱来。”
其实话说到这份上,她早已相信此事真的与哥哥没关系了,只是甚少见到他这样吃瘪,拿来开开玩笑而已。
“何三哥莫急,我相信你。”周秦微微一笑,柔声道。
何亚卿闻言,眼睛一亮。
这两天心上吊着的那块大石头,一瞬间就落了地。
他感动极了,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周秦又道:“苏苏同我说过,原先何三哥在齐云社,好几个三十二正店的行首追着你跑,又有许多良家姑娘给你丢钗子镯子手帕,你见惯了这些,必不会随便就做出不好的事情来。”
何亚卿要说的话顿时卡在嗓子里,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讪讪道:“这些都是道听途说的,我那时小,什么都不懂。”说到这里,忙又补了一句,“我如今也小,还是不太懂这些事,最端正不过了。”
这样自卖自夸着实有些过火,他说完这一句,自己就忍不住红了脸。
周秦不禁跟着笑了起来,她不去拆穿,只点了点头。
三人聊了一会,何亚卿不好多坐,半喜半忧地告了辞。
何亚卿一走,何苏玉就拉着周秦的手,一副有话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
周秦不免有些惊讶,“怎么了,什么话不能直接说?”
“我听说了桂广那边的事情……折老将军没了……周大哥他……”何苏玉欲言又止。
周秦这些天早已把这消息翻来覆去咀嚼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反倒安慰起别人来,“没关系,交趾大军离桂州还有一段距离,桂州城池坚固,交趾国力尚弱,支撑不起他们打这么大的仗,虽然折老将军有了不幸,但太后已经派了诸位上将军张谦去接手,他打仗那么猛,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她还有力气开玩笑,“该怕的是交趾大军,张将军威名远播,听说他的名字现在在河湟的藩地还有止小儿夜啼之效,等打得起了劲,交趾那点人马还不一定够他杀呢。”
“我哥哥在桂州城内,又不上战场,若是连他都出了事,那整个广南西路都要出大事,实在没有这个可能。”
何苏玉性子单纯,听她这么一说,很快就被哄骗过去。
周秦一面与她聊着天,心里却忍不住挂念起远在桂州城内的长兄来。
刚刚那话,一半是说给何苏玉听,另一半,何尝又不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刀剑无眼。
当初交趾犯边,大家都不敢置信交贼居然真的能打到邕州,过了一阵,邕州竟然沦陷,到了后来,宾州、柳州等地接连失陷,不仅大魏蒙了,想必交趾也吓了一跳。
往日以为面前的是一只凶兽,如今伸手一戳,发现只是纸扎的,又如何肯放过。
到了下午,周秦告辞回府。
马车才驶出没多远,却突然停了下来,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周秦凝神听了一会,似乎是一群乞丐拦着马车要讨钱。
她皱了皱眉。
哪有这么古怪的事情,求吉利钱的乞丐,不去找店铺,不去找路人,不去敲富人的门户,居然跑到这繁忙的大道之中拦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