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金枝她...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高珩冲上前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贺荃,原本深邃清冷的眼眸中爆发出了一种久违的喜悦光芒,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激动。
“恭喜殿下,恭喜慧妃娘娘,微臣肯定,王妃的脉象确实是喜脉。”
贺荃将红线收进衣袖之中,笑意晏晏地朝着二人行了一个带有贺喜之意的作揖之礼。
“太好了,太好了,珩儿,金枝她有了你的骨肉,母妃也有孙儿了!”
慧妃万般欣喜地抓住高珩的手,眼角堆起深重的笑纹,恬静柔和的脸庞也在一时间褪去之前的凝重之色,显得光彩熠熠。
“是啊,是儿臣的孩子,也是母妃的孙儿。”
高珩微微有些发怔,似乎还没从这从天而降的喜事中缓和过来,心头更是波澜起伏,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了慧妃故作责备的嗔怪之言。
“不过你这孩子也真是不够细心,明明是人家的丈夫,却连自己的妻子有了身孕也不知道,若非今日贺太医前来看诊,不知要多久以后才能得知这件喜事。”
“母妃说的是,确实是儿臣对她关心得不够。”
高珩轻叹一声,自责地垂下了眼帘,待视线接触到躺在床榻上的程金枝之后,柔情似水的眼眸中精芒微闪,嘴边浮现出了欣慰的笑意。
然而就这样静静地凝望半晌,在看到程金枝憔悴倦怠的容色之后,他嘴角的笑意渐淡,不由收紧瞳孔,眉间划过了一丝无奈的焦虑之色。
听到程金枝怀有身孕的事,他心里当然不胜欣喜,比任何人都要感到高兴。
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拥有一个能够延续自己血脉的亲生骨肉。
可一想到当下内忧外患的局势,尤其是想到还未了结的赈灾官银一案和元熹公主即将嫁入王府的事实,他便收敛神色,在心中暗暗地沉下了一口气。
“贺太医,那金枝她突然昏倒,可是因为怀有身孕,没有安心休养的缘故?”
“王妃的身体底子尚佳,即便怀有身孕,轻微的头晕目眩或身子乏力确实会有,但不至于会突然倒地晕厥。”贺荃认真地回答着,转而又微微拧起了眉头,“而从脉象上看,王妃有气虚血弱,脉象虚浮之态,想来应该是因为近日思虑过重,郁结于心,或是受到什么惊吓,加之又没有好好静养,所以才会产生晕厥这样的状况。”
“思虑过重,郁结于心。”
高珩重复着贺荃所说的话,心中料想程金枝多半是因为对元熹公主一事耿耿于怀的缘故。
可他也了解,就算程金枝对这门婚事耿耿于怀,可她生性乐观向上,坦率洒然,并非那种会钻牛角尖的人,不至于会让自己受累至此。
所以他又隐隐能感受到,除此之外,程金枝似乎还有其他事情瞒着他。
确实,对于程金枝而言,在那个艰难残忍的决择和痛苦面前,元熹公主嫁入王府一事,早就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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