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霞光万丈。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镂花窗棂淌进屋内,夜色的黑暗与沉重消散尽去,绵延一地的流光灿烂。
厢房之内,程金枝正伏在高珩床边睡得酣甜,丝毫没有因为这别扭的姿势而感到有所不适。
昨夜发生的事实在太过心惊胆战,不夸张地说她简直就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若不是高珩及时出现,她估计已经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
加上后来又要应付岑风将顾晨安然转交于屠灵司,所以临近破晓之时她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屋内。
本想就这么守着高珩一直到天亮,也好减轻一点心里对他的内疚感,可这眼皮二话不说就纠缠在一起大打出手,不一会儿就已睡得不省人事了。
高珩的身体素质本来就好,经过小半夜的休整和养息,伤口虽然还未完全脱离危险,精神却已经恢复了许多。
感觉到有光照进来,他试着动了动眼皮徐徐睁开双眼,随着视野愈发清晰,正靠在床沿边熟睡的程金枝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回想起昨日发现自己受伤时程金枝焦急担忧的脸庞,如今又见她守在自己身边,高珩目泛柔光,眸色微转,嘴角扬起了一个欣慰的弧度。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温柔地抚过程金枝的云鬓,见她面容恬静,睡意正浓,一时觉得乖巧可人,忍不住轻轻地捏住了她的鼻子。
感觉到呼吸突然变得不顺畅,鼻间的气体只进不出,程金枝下意识地伸手去揉鼻子,当指尖触到高珩尚有余温的手时,心中一紧,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啊!”
见高珩正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自己,脸色比起昨夜大有起色,她悬着的心也跟放下了大半,一把握住高珩的手,有些激动地叫了起来。
“我只是睡着而已,又不是昏迷不醒,不用这么大惊小怪。”
高珩温言说着,在程金枝的帮助下坐直了身子。见她眸子里突然间泪光盈盈,脸上顿显自责之意,忙出言安慰。
“我没事了,只是小伤而已,不用这么担心,更不许胡思乱想。”
“这还叫小伤。”程金枝吸了吸鼻涕将泪水倒流回眼眶里,一脸严肃道,“太医说你筋骨强健,所以才能保住性命,如果顾晨那剑砍在我身上,我可早就已经归位了。”
高珩见程金枝说的夸张,忍不住淡淡一笑,随即调转脸色认真道:“说到顾晨,岑长司是否已经将他带去屠灵司了?”
“放心吧,已经连夜被带回去了,不出意外的话,此刻应该已经在受审了吧。”程金枝若有所思地说着,转而略显担忧道,“不过昨夜我本来还担心他会对岑长司胡说些什么,可是这家伙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低头沉默,不知道心里又在谋划些什么坏主意。”
“他之前好不容易能够避人耳目捡回一条性命,此次就这么栽在我们手里,断然不会这么容易认输。好在屠灵司这个地方看守素来严密,连只鸟都飞不进去,他如今身在其中,应该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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