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心翼翼抚平裙摆,挨着石头的边角,有些不情愿地坐了下来。
这大概是他们姐妹俩这二十多年相处以来,头一回如此融洽地平起平坐,简直和谐到让人泪流满面。
“这个程素锦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反常?我可得小心一点,这说不准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程金枝僵着嘴角,下意识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心里不由感到一阵细思极恐的害怕。
“金枝,你怎么说也是程家的人,爹和娘这次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到让你出面的。”
望着程素锦略显严肃的脸庞,听着她颠覆往常所有时候的客气言辞,程金枝眉间一紧,心中更是一紧。
“不是,大姐你说的这么吓人,到底是想让我干嘛呀?”程金枝说着突然故作夸张地一捂嘴,“难道说,程家要亡了?”
程素锦闻言脸色又再次黑了八度,整个人都在竭力忍耐。
片刻之后,这才勉强压下心底的怒火,嘴边扯起一丝极不自然的笑容,冷得瘆人。
“我们只是想让你劝劝大哥,让他能顺利娶了陵容郡主。”程素锦无奈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这几天为了这件婚事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要死要活,若不是被娘锁在房里,早就逃婚了。”
“我说她今天怎么如此古怪,原来是为了自己亲大哥的婚事和程家的脸面而来,我还以为是自己祈祷世界和平的心愿达成了呢。”
程金枝听闻程素锦此番前来竟是请自己当说客,之前倒确实没有预料到。
不过转念一想,程素锦既然肯拉下脸到王府求自己协助,想必程家人对程煊这个硬骨头实在是无计可施。
然而程金枝并不知道,在程煊心目中,她已经成了伯牙子期般难能可贵的知音了。
“大娘强迫人就范的坏心眼不是很多吗?随便使一招骗骗大哥不就好了,不然当初怎么会偷龙转凤,把我害的这么惨。”
程金枝不疾不徐地说着,又拾起一块石子抛入了池塘之中,全然没有去在意程素锦脸上的表情。
这要是换作平时,按照程素锦的脾气,听到程金枝三番四次话中带刺,两人恐怕早就干起架来了。
可如今毕竟有事相求,此事又事关自身利益和家族门楣的荣光,她也只能暂时压下已经冲到喉咙口的怒火,语气冷硬道。
“要是真有办法,我也不会来麻烦你。这次大哥娶的是齐王的女儿,还是陛下亲自赐的婚,事关整个程家的荣辱。如果大哥不答应,难道你要我们五花大绑,把他绑去拜堂成亲吗?既然他口口声声说你这个妹妹懂他,待你比待我们还亲,那你帮着开导几句,也只是举手之劳。”
“好,那我试试吧,不过不成功可别怪我。”
在饶有兴致地扔了几块石子之后,程金枝这才拍拍手掸去掌心的灰尘,从石头上站起身来应了一声。
脸上虽然很是不情不愿,内心却在暗自窃喜。
她本来正愁没机会撬了这门婚事,既然程素锦送上门来,她又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