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虽然危险,却是最省时省力,也是最干脆利落的。
毕竟人的脚力始终比不上马力,被她这么一抽,他们的马车直接甩了程府那批人十万八千路的路途,那批人即便想要追赶,也是有心无力。
或许他应该庆幸,他们碰上的幸好不是骑兵吧?
就这样横冲直撞地冲了两条大街,幸得这车夫是驯马老手,加之这匹马又与他朝夕相处,多少通些人性,因此终于在没有车仰马翻之前,将马儿给安抚了下来。
而此时此刻,程金枝像是刚经过一番殊死搏斗似的,额头上已是一片冷汗,整个人就像是根刚从泡菜缸里取上来的腌萝卜,别提有多丧气了。
确实,怎么说她也曾经因为让马受到惊吓而差点丢了性命,心中阴影尚在,这回又再一次重蹈覆辙,难免让她心惊胆战,惊恐不已。
“原来…原来我还活着啊。”
她将白眼翻回来长舒了一口气,傻愣了半晌,脸色才缓缓恢复了红润。
高珩本想再责备几句,可见程金枝这副好像刚刚死里逃生的样子,最后也只是动了动嘴唇,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稍作休息。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程金枝这才完全缓了过来,抬眼见高珩正一脸无奈地看自己,便坐直身子,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哎呀,我也是黔驴技穷才出此下策,你就别骂我了。再说了,刚才情况那么紧急,你说还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托你的福,我们确实有惊无险。”高珩剑眉微挑,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不过你这样,未免也太作做贼心虚了些。”
“做贼心虚?”程金枝眨巴着眼睛,不悦地撇了撇嘴,“既然我是贼,那你也是贼啊,咱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随即又嫌弃地瞟了高珩一眼:“再说了,哪有人这么骂自己的?”
可待程金枝话音刚落,她却发现高珩的脸色开始变得有些严肃,好像突然有什么事压在心头,让他一时间产生了顾虑。
“我在想,今晚是最后期限,既然程衍手上那批人不得力,京城之内最容易调动的就是城防营。我有预感,为了儿子,他会越界去调城防军。”
高珩容色冷硬地沉下一口气,眼中已是阴云密布。
“城防军人数众多,一旦出动自然全城戒备,到时候你二姐和你弟弟若是被玉引山庄的人放走,贸然暴露在外头必然会被城防军发现。”
他说着拧紧了眉峰:“我早该想到这个问题的。”
“那你的意思是,这样一来,他们还没到王府,就会被人给带回去?”
听高珩这么一说,程金枝刚刚才稍微放下的心,立刻又被提了上来。
“很有这个可能。”
“不是吧…我们难道还要再折回去告诉徐如烟一声?”
程金枝颓靡地垂下肩膀,只觉脑袋发涨,头疼不已。
这一整天下来,从白天到深夜,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惊吓一个接着一个,即便自己够能折腾,此刻也已是身心疲惫。
但她不知道,这个暗流汹涌的夜晚,一切其实还远未结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