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种称呼说他,也不怕头七他回来找你算账!”
苏莹莹本就不是个吃素的主,闻言也跟着冷笑:“还头七回来,信不信我把他挫骨扬灰,让他连家门都找不着!”
“够了!”林广学大怒,挥手就往苏莹莹脸上搧。
上次在D市无故挨了一次打,这次苏莹莹岂能让他得逞。她向后仰了仰身子,避开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大地还了一巴掌回去:“老东西,你当我好欺负是吧。”
林广学本就肥胖,那带风的一巴掌打下来,他霎时站立不稳,重重摔到床沿上。
沈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她不但没有上前制止,还好整以暇的抱起手看戏。
苏莹莹一击中的,气焰更加嚣张的骂道:“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你不签就等着收法院传票。还有,儿子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你也别想着他给你们林家续什么狗屁香火。”
最后的那一句话,让林广学一下子气势全无。他失魂落魄的跌坐到地上,嘴里喃喃的念着儿子的名字。沈青看到这,心里已经不单是暗爽,她怕自己真的笑出来对爷爷不敬,于是闪身出了病房。
在走廊站了一会,两个姑奶带表叔和表姑,还有其他沈青不太记得的人赶到。沈青上前打了招呼,跟在他们身后返回病房。苏莹莹见林家来的人多了,恶声恶气的啐了林广学一口,扭着腰风风火火的走了。
签字办完手续,林父的遗体当晚便被运回市郊的私人房停放,林广学负责守灵。根据西港这边的风俗,老人高龄过世,要在家里停三天才能出殡。沈青情绪压抑,谢绝了堂姐的邀请,也没帮着守灵,而是住到市区的酒店。
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沈青醒来便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爷爷过世的事。
“替我定个大的花圈,你外婆行动不便,我就不去吊唁了。”沈佩雯幽幽叹了口气,吩咐她务必等火化结束才能回来。
沈青知道妈妈的意思,结束通话即起床回去帮忙。姑奶请来的风水先生,早上去看完墓地回来,说眼下正是年中不宜入土,于是把出殡的日子定在了年初八。这意味着,她必须留在西港,过了初八才能走。
定下日子,剩下事情又有姑奶和表叔帮忙操持,沈青基本没什么事做。中午吃饭的时候,她没看见苏莹莹,却听大姑奶说,她带着儿子跑了,还把家里稍微值钱的东西都卷走。
爷爷退休前的级别是正局,本身就没多少钱,加上和奶奶离婚分了一部分出去,剩下的基本都给了自己。爸爸早年虽然混到到副厅,可这些年明里暗里捞的,早被一拨又一波的年轻女人骗空了,所以苏莹莹能享受的其实也不是很多,她会跑一点都不奇怪。
就算奶奶没另外找人,并把她从爷爷那分来的都给了爸爸,估计苏莹莹也不会留。最让她觉得解气的,莫过于爸爸看得比命还重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骨肉。
有句话怎么说的,天理昭著报应不爽。即使现在受到报应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爸爸,沈青依然无法同情。只是爷爷的离去,多少让她觉得难受。
鉴于奶奶只生了爸爸一个,所以守灵的事,沈青连过问都懒得过问。转眼到了年初四,爷爷的遗体从家里运去殡仪馆停放,她的情绪也有所缓和。
郝苏桐一直有来短信,但都是简单的问候,别的什么也没说。她因为这边杂事比较多,也没往心里去。
中午时分,在老房听完姑奶和表叔说完关于丧事的安排,一身疲惫的沈青开车回了酒店。刚进大堂,任家乔和叶婉正巧从电梯厅里出来,三个人一打照面,有惊喜也有惊慌。
“你们……”沈青意味深长的望着叶婉,笑道:“这么巧?”
“我听你妈说你在西港,正好今年这边的高中同学聚会,我就过来了。”叶婉笑得坦荡:“真的是碰巧遇见任家乔。”
“你们聊,我还有事。”任家乔客气的朝沈青点点头,转身走了。
沈青揽住叶婉的肩膀,视线追上任家乔匆匆离开的背影,压低嗓音打趣道:“是真的碰巧,还是你俩勾搭到一起了?”
叶婉翻了翻白眼,笑得狰狞:“你没见他一副避我如蛇蝎的模样吗?真的是碰巧而已。对了,你家那个男神经病呢?”
“在满世界找人呢。”沈青抬手看了下表,拉她往外走:“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去吃李大嫂肠粉。”
叶婉被她拉着,哪有机会拒绝。只是走出大堂后,她下意识的望了下刚刚任家乔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