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寺与江北相隔不远,两人在缄默中很快回到了税务局家属小区门外。
沈青抬手看表,客气而疏离的请郝苏桐下车。
郝苏桐侧过头与她四目相对,久久不做回应。车里的空气再度胶着,沈青到底心虚,她慌乱的收回视线,兀自强装镇定的推开车门:“你不走我走。”
“……”郝苏桐盯着她,胸口像压着块巨石般,缓缓抬起手拉开车门:“再见。”
沈青垂着头迅速拉上车门,不敢去看他受伤的模样。将车开到自家楼下,她给叶婉发了短信,把自己中午跟妈吵架的事说了,想请她过来帮忙当说客。
然而叶婉没像以前那样打电话过来,只回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程朗死了。
沈青大骇,不假思索的给她拨了过去。等到电话接通,耳边静悄悄的,依稀能听到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她心跳微顿,轻轻问道:“婉婉,你短信上说的是真的吗?他怎么……”
“挟持人质,警方的谈判专家和他谈判失败,狙击手在他举刀杀人的瞬间开枪。”叶婉的声音里带着丝丝颤抖:“起因是他跑去餐厅没堵到我,突然失控发狂。”
“你在哪?”沈青听得有些发懵:“我马上过去陪你。”
叶婉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我在刑警队楼下的停车场……”
沈青心疼莫名:“他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别多想,乖乖等着我。”
说罢,她抬起头飞快的瞄了一眼家里的窗口,边掉头边切断和叶婉通话,往家里打。
这头叶婉脸色苍白的蜷缩在驾驶座上,浑身止不住颤抖。10年,自己被个人渣玩弄了十年,什么狗屁爱情,通通都是假的……
沈青和叶爸爸几乎在同一时间抵达刑警队,两人在楼下的停车区讨论了一小会,决定分头行事。她负责把叶婉带走,叶爸爸则领着律师去协助警察办案。
回到叶婉临时居住的公寓,已是夜里11点多。沈青开了空调,默默陪她躺到床上,什么也不问。
静静躺了半个小时左右,沈青等她睡熟了,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关闭台灯。
一夜无梦,叶婉沉沉的睡了一觉起来,情绪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嚷嚷着推醒沈青让她去做早餐。
“你家冰箱里空荡荡的,拿西北风给你弄早餐啊?”沈青拍开她的手,抱着被子坐起来:“有精神了就和我说说程朗的事呗。”
“死都死了,有什么好说的。”叶婉脸色微变,小声的嘀咕一句,翻过身背对她。
这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作响,音乐虽然悦耳,不过沈青依然被吓到。她伸手拿来盯着屏幕出了会神,轻轻拒接。叶婉心有灵犀地转回来,亲昵的抱住她的腰:“是郝苏桐吧?”
“我跟他登记结婚了。”沈青关了手机,支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咳,咳,咳……”叶婉剧烈的咳嗽一阵,猛的从被子里钻出来:“沈青,你打算谋财害命啊你?能不能等我心情平静平静再说这事。”
沈青重重的往后一仰:“早说晚说你都会被吓到。”
“你是认真的?”叶婉不解的端详她几秒,八卦道:“睡了咩?”
沈青无聊的翻了个白眼,把昨晚冉静和自己说的事复述一遍,问她是否还有印象。
叶婉听完,脸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哆嗦着把昨晚警察提到事说出。沈青喃喃的张着嘴,脸色也倏然变得难看,思绪乱成一团。
程朗挟持人质的动机,竟然是因为无力偿还欠下的巨额高利贷。难怪他被冉静踢开之后,一门心思的找叶婉复合,这人品已经不能用渣来形容。
虽然背后诋毁死人不对,但是沈青真的感觉,他死了其实也是一种解脱。怕只怕程父程母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到时又来叶家闹。
“一千多万的高利贷,他怎么有这个胆,愧疚有时候就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利刃。”叶婉沉默一阵,再次幽幽开口:“你知道昨天出警的谈判专家是谁吗?”
沈青楞了下:“谁?”
叶婉神色复杂:“说了大概你也不信,那个谈判专家,就是当年被冉静诬蔑的曲老师。”
“诬蔑?难道冉静没有被……”沈青不敢置信。
叶婉点点头,又摇头。说当年曲老师上到楼上的办公室时,正巧撞见□冉静的那个人,从另外的楼梯口往下跑,他没追到人还不幸被诬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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