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如此,我便也替我们王爷和北齐子民放心了!”殷璃飞点头道。
之后,耶律封欢喜又忐忑的去了,但见得城门外躺的一地,伤的伤,残的残,顿时又惊了。再一问,原来的十九万大军,如今不过十万,顿时就感觉上当受骗。
但听随侍的一解释,说另外的九万人,是骁王的大炮误伤,再加上迷雾中互相踩踏致死致残,他便无言以对了!突然觉得,自己根本无力与哥舒璟斗。而但愿他真的守信,然后,此生他都不要与他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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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璟昨日归还西国三座城池,次日,便以更快的速度夺回,并且再以骁王的大炮轰炸,共五座城池后卡在岭山——据说此处是西国最险要并且左右皆易守难攻的难关。
西国措手不及,本以为已经达成邦交协议的西帝收到城池失守的急报后,骁王与天启王已经被双双打包送到王宫。就在西国各城百姓以为将要亡国,一边举家四散奔逃时!哥舒璟却停在了岭山,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西帝得知后,又气又急却也没有办法!到如今损兵折将,不论屈辱,单论折损的元气,至少是十年内也不可能有办法再恢复。
哥舒璟在与西国再次和谈,达成西国妥协不再犯,并且年年以上供形式赔付北齐损失,同时严惩骁王天启王后。才将扣押在后防的西国十万残兵败将还回,这些人连运了半个月,才全部移交在岭山之外。
自此,岭山在地图上以北的五座城池,皆被规划进北齐地图。之后,此役在北齐史书上也再无人能够超越功绩。
就在哥舒璟准备班师回朝的时候,京城噩耗传来——北齐帝驾崩!
于是,哥舒璟率领一行将领决定先由水路北上,大军押后再行!
“你还好吗?”自听到消息后,殷璃飞就十分担忧京城如今的情况,还在陆路的几天行程下来,哥舒璟不见特别情绪波动。但她分明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情是不好的。
晃荡的马车里,哥舒璟转眸看向殷璃飞,微微勾唇,给了一个宽慰的笑。但殷璃飞觉着,他这笑都显得郁郁寡欢。不禁跟着皱眉,而后张臂环住他的腰,扑进他怀里:“你想哭就哭吧,没有其他人看见,我不会笑话你的!”
哥舒璟心头一动,却叹了口气,回拥怀里人:“这些年来朝内外谣言不断,皇兄却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我本来打算,此役之后,扶植起足够多的亲信便可抛下诸事,带你远离纷争,飞儿……”
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但难掩失信的无奈。
殷璃飞自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北齐帝驾崩,势必要扶持哥舒颖上位。那么小的孩子,又是兄长唯一的孩子,哥舒璟不放心是自然。
殷璃飞跟着叹口气,而后揪着哥舒璟的衣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咕哝:“朝内有些人还在,其实就算走,他们也未必答应。而且,我觉着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这些时日以来荣华富贵在身,想吃穿什么都有!长时间享福惯了,我突然觉着不想回去辛苦种地了。原来在乡下天天和三姑六婆的吵架,如今有你在,又有那些功绩,相信也不会有人敢再轻易得罪我,而且,如今的情况我做起一些医学研究来也很方便!嘿嘿!”
听得殷璃飞后面两声奸笑,原本心情有些沉重的哥舒璟顿时忍俊不禁,心底的乌云也被拨开一片,见得几分明朗乾坤。
心底的万千爱怜却也只能化成一个字:“嗯!”但有很多东西,在夫妻之间,似乎已然不需要言语表达。
“对了,有事想问你来着,你为什么不杀骁王呢?”殷璃飞这时开口疑问,也想转移哥舒璟的注意力,避免悲伤。
哥舒璟哪里感觉不出来?以下颌抵着殷璃飞的发顶,柔声道:“他如今活着却比死了的用处大!虽然他元气大伤,被禁锢西国宗府,但是夺嫡的心不会变。我还给他留了一点小势力在,相信这个人只要活着,西国皇室就不会消停,除去损耗的国之元气需要恢复,就西国四位皇子的斗争怕也还得折腾一段时间。等将国内的事情解决了,便也差不多是收拾他的时候了!”
殷璃飞听得了悟:“也确实,不管骁王与天启王如何自作主张,但毕竟是西帝的儿子。此时逼死他们,说不定西国会将此罪名强加在咱们头上。等时过境迁,咱再来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他丫的,世人便以为他是死于内部兄弟之争了!”
“我的飞儿聪慧过人,一点就通!”哥舒璟笑夸。
殷璃飞下巴一昂,抬眼看哥舒璟:“那是自然,不然怎么能够慧眼识珠,嫁了你这么个人中龙凤的夫君!”
“呵呵!”哥舒璟听得这话,忍不住轻笑,俊颜一倾,在殷璃飞送上门的唇瓣落下轻柔的一吻。
“王爷……”这时,马车外传来声音。
“何事?”哥舒璟抬眸问道。
“是……之前您让救下的病人,臣无能,他的情况不太好,怕是挺不过去了……”马车外的人又说,殷璃飞此时听出来人是章程。
不禁疑惑,救人?据她所知,章程的医术在当下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他救不了的人,情况怕真是严重。而此时她疑惑的是,有什么人重要到救不了还得请示哥舒璟?之前她记得,先行的车架大约有十几两,倒是不知道里面有认识的重要将领受伤了啊!
哥舒璟这时转看殷璃飞:“飞儿可愿去看看?”
殷璃飞注意到,哥舒璟这样问时眼底的流波有些奇特,但还是点头:“既是你救的人,又命在旦夕,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嗯,好!”哥舒璟答道,接着叫停了马车,再扶着殷璃飞下了马车。
下车后,殷璃飞被引到中间一辆马车前,当侍卫掀开马车帘,殷璃飞看见里面躺着的人时不禁惊讶:“宫笑?!”
转而望向哥舒璟:“他怎么会在这里?”说着便忙上了马车查看他的情况。
“我之前派人跟踪他,他本来是要杀了朗青疏,但臧天赢突然出现,引发了他体内的命蛊。朗青疏得意逃脱,他便成这副样子!”哥舒璟解释!
殷璃飞已经弯身到得宫笑身边,却见他羽睫轻阖着并且不停颤动。仿佛将醒,却醒不得。他俊美若女子的容颜上惨白如纸,光洁的额头密布细细的汗珠,鬓角的发丝已经濡湿,紧贴着面容,显出几分脆弱无助……可见他虽意识不清醒,但人却陷在痛苦之中。
短暂的功夫,殷璃飞已经给他探出结果,不禁皱眉:“他体内的蛊虫隐有躁动,但是却又被什么压制住,可那压制的东西也只是强弩之末!一旦蛊虫冲破禁制,他的命怕要不保!”
至于被什么压制,殷璃飞感觉,应该是自己之前配给他的药丸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微臣之前研究过王妃所说的命蛊,后来有翻阅典籍查询。发现,母蛊一旦身亡,与之有感应的子蛊便会受到影响性情大躁,而后释放大量毒素,导致中蛊的人中毒而亡!而控毒之法,据说女子以纯阳之血供给,男子则已纯阴之血供给,可以暂时饱足蛊虫,此子蛊一旦饱足便会进入沉眠状态。可只要醒来,依旧会因感应而躁动释放毒素!之前他身上有药,不知为何,如今吃了却是没有用!”章程说着拿出宫笑弥留之际掉出的药瓶递给殷璃飞。
殷璃飞见得那药瓶,认出果然是自己之前调配的。抬手接过后,拔开瓶塞嗅了一下,确定气味药性都是不变的!而且,用的好像也不多。可是为什么同样的药会产生前后如此大的差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