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山会意,随后盘坐在地灶旁边,先往瓦片上放了一些松油和随身带着的细盐,只等那油煮冒出焦泡之后,又伸手把荆条上用针刺插着的蝎子一只只掰下来,放在松脂里“煎”。
松油遇热变软,很快在蝎子身上包裹了不薄不厚的一层。那松油的温度瞬间杀死了裹在其中的蝎子,同时也保护了里边的蝎肉不被烤焦,香脆可口。
就这样,赵青山用枣树针插蝎子煎,雷阿牛时不时往瓦片上放小块的松脂油膏,没有一会儿之后,那几十近百只蝎子便被赵青山炸的金黄,落在瓦当里,堆积的和小山一样。
最后,赵青山把压轴的“主菜”,那条抓住的长虫用家传菜刀拨开皮肉,生吞掉蛇胆后把蛇穿在木棍上备烤,又以熟化的松脂涂满了蛇的表面“杀虫”,最后才把蛇扔进炉膛外烘烤。
看着金黄色的蝎子,闻着蛇肉散发的清香,早就饿极了的赵青山和雷阿牛不停的咽着吐沫。就连原本贴地熟睡中的吴半瞎子,也于睡梦中使劲拿鼻子嗅着,似乎在做着什么大快朵颐的美梦。
闻着那味道,阴十九这个城里妹子同样难耐,佩服间,也跟着开口道:“你们这些厨子真有办法呀!这荒郊野庙的,居然能凭空变出如此一顿美味来。”
说话间,阴十九忍不住先行拿了几只“松裹全蝎”,放进嘴里嚼着,又连连夸赞美味可口。
赵青山看着阴十九欢呼雀跃的样子,忽又想起了先前的诧异,随后他忍不住问那女学生道:“我们又是吃蝎子,又是吃蛇的,你一个城里姑娘看着也不害怕么?”
“怕什么?!”阴十九撅着小嘴道:“我告诉你,我爹是做药材生意的,在家的时候,冬虫夏草当零食吃!家里蝎子长虫都是论麻袋的,别以为我是城里姑娘就见识短,哼!瞧不起人!”
阴十九针尖对麦芒的话,让赵青山无奈苦笑,同时他心里明白,这回真是遇见对头了,纵然他赵大方丈有天大的本事,但是恍然间却发现自己居然......拿这个小姑娘没有一点儿办法。
而且,他冥冥中总是感觉和这个女孩在那里见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么?
就在赵青山的胡思乱想时,他烤的那条“松脂盐巴蛇”已经外焦里嫩了,早就按耐不住的雷阿牛立刻拿起了蛇串子便要啃。
不过食到嘴边,这兵痞雷阿牛还是忍住了,他干咽了几口吐沫后,闭住嘴,又将蛇串递给了赵青山。
雷阿牛堆笑着冲赵青山道:“我说大哥,您救过我命,当年我立过重誓,有我喝的,就有你吃的,您不先开口,我这个做徒弟的怎么敢动嘴呢?!您先来!”
赵青山看着那蛇肉,也是食心大动,不过人家毕竟是大方丈,因此不比那雷阿牛的匪性。
推开蛇肉,赵青山指着在地上打盹的吴半瞎子道:“吴大哥年老,这大肉还是给他把,要不然咱们走不到鲁南,就得先给他盖坟了。”
赵青山开口,雷阿牛即使一百个不乐意也只能照办,随后他略叹了一口气后,拿着蛇串就奔着鼾声如雷的吴半瞎子处走去了。
可就在雷阿牛走到吴半瞎跟前,准备拍手叫醒他时,那变瞎子一黑一白两只眼睛猛然收起鼾声,双眼圆睁!随后,他冲另外三人急切而压低了声音喊道:“都小心!我听见鬼子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