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郑管家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被清曲一瞪又敛起笑容。
清曲道,“即然苏姑娘已经表态,季鸾表弟还是请回吧。缘分天定,不能强求。”
季鸾冷哼,对苏三说道,“你最好记住我说的话!哼!”说罢转身离去。
苏三冲着季鸾离去的背影挥拳吼道,“你的吻技烂毙了!”
季鸾身形顿了顿,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硬是抗住怒意离开了。
苏三待人走远才转过身来面对清曲,揶揄,“公子有话尽管直言。”
清曲呵呵笑了两声,“看来我真是捡到宝了,连那向来不为女色所动的季鸾表弟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苏三讪笑。郑管家望着苏三眼中却是多了几分忧虑,叮嘱道,“那季鸾想要的东西向来得不到手不会罢休……”
苏三朝郑管家笑笑,“没事啦,我是人,不是东西。东西可以买,人心是买不到的。”
见苏三出此言,郑管家也坦然一笑。
苏三咬了咬下唇,艰难开口,“公子,我希望能再回锦园伺候夫人。”
清曲微笑,“如果是因为喜儿,大可不必。你是寄住在清府,没必要非做些下人的活儿。我安排你去其它院子住便可。”
苏三讪笑,“公子也知喜儿的心思,事情闹成这样我混身是嘴也说不清了。反正夫人也缺人陪伴,我搬过去也好陪夫人说说话解解闷。”
清曲点头应允,“那你收拾下东西便搬过去吧,我会知会母亲一声。”
苏三谢过清曲。
一群在细雨中聚集的人,又在细雨中分离。渐行渐远,消失在薄雾里。
于在,在除夕的傍晚苏三离开了喜儿,再次回到楚夫人——季子楚,季鸾的小姑身边。
笼在细雨中的锦园愈发冷清,厢房里传来幽幽地琴声。琴中之意不乏孤独凄寂。在细雨中闻此琴声,更叫闻者徒增几分衰愁。
待一曲终了苏三才敲门,“咚咚……夫人,是我。苏三。”
一阵脚步声后,楚夫人打开了门,满脸欣喜,“外面冷,快进屋。”
二人进了屋,像以前一样在矮桌前席蒲团而坐。
楚夫人一只手拉着苏三的手,一只手摩挲苏三的头发和脸蛋,像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女儿一般。许久才开口道,“你回来真好,本以为这个新年又孤家寡人独自过了。”
苏三微笑,反握住楚夫人的手。
楚夫人继续说道,“那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我的。本以为自己已经看开了,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苏三喃喃道,“我明白。”
楚夫人笑得慈眉善目,“听说鸾儿向你提亲了?”
苏三揶揄。
楚夫人咯咯笑,“多年不见,没想到那小子也有开窍的一天。别看他行事霸道性子倨傲,可里子是个好孩子。只是有点笨拙,不会表达,喜欢默默地对对方好,温柔的方式也常被人误解。”
苏三道,“我知道。与季公子相识也有半年多了,看得出他是个好人。”
楚夫人微笑,“你心中有数就好,我只是怕你被表相迷惑,错过好姻缘。”
苏三嘻笑,“什么姻缘不姻缘,我要一辈子陪在夫人身边。”
楚夫人开怀大笑,“多日不见嘴巴又甜了几分。”
苏三又聊些学堂里的锁事,张牙舞爪夸张描述,逗得楚夫人直乐。
到了就寝时候,楚夫人也不放苏三走,二人一同窝在红玉床上继续胡吹海谈。
夜深了,二人却无睡意。楚夫人突然语气严肃气来,“三儿,你可与我一心?”
苏三回道,“夫人待我亲厚,我自是与夫人一心。”
楚夫人道,“我相信你。有家店铺我想交付予你,希望你离开清府。”
苏三问道,“为什么?”
楚夫人道,“清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这里不知埋了多少冤魂。那家店铺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无人所托,幸亏你出现了。我暗中调查过你,却是查无所获。我知你心思缜密,做事懂得分寸,与你相处许久亦知你心地善良。你可愿为我效力?”
苏三沉默了片刻,“夫人,我知您有您的秘密。与您朝夕相处,我也权当看不见。这是因为我只想平平淡淡地度日,不想卷进是非之中。勾心斗角的日子不好过。”
楚夫人道,“我看得出来。所以才更中意你,我怕日后西去手上的东西会落入清曲手中。到时腥风血雨我难逃罪责。利器并无好坏之分,权看手持利器的人如何,心向善便可造福一方,性丑恶便招来灾祸。我知你想平淡度日,但我更看得出你心里的压抑,你并不想就这样草草一生。我不知你先前经历了什么,但你要知道,过去即然没有要了你的命,那过去的一切便是沃土,让你更加强大。万不可受过一次伤就永远缩在壳里,连同美好一起拒之门外。人活一世,不过几十年,一定要努力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呵呵……只可惜我到了这把年纪才悟出这个道理。”
苏三陷入了沉思,二人无话,失眠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