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开口夸赞的人都在家宴上赞赏苏三姑娘恬淡如水慧质兰心。”
此语与苏三的猜测一拍即合,苏三当即回道,“苏三必定恪守做下人的本分尽心尽力伺候喜儿小姐。”
褚秀依旧笑吟吟地,“不枉表哥赞赏,果真是个明事理的。即然苏姑娘忙着刺绣那我也不叨扰了。表哥回来的时候代我问声好。”
说罢褚秀便欲转身离去,不巧的是褚秀一脚踩在了自己的拖地裙摆上,苏三本能地伸手想去拉住她。只听褚秀低吟一声,甩开了苏三的手跌倒在地上。此时苏三才察觉一抹白影已然出现在了石子路的尽头。
苏三僵了片刻,回神的时候清曲已经来到了凉亭。褚秀躺在清曲怀里,脸上挂着泪珠,好不梨花带雨可怜动人。
清曲抱着褚秀回了莲苑,喜儿气得真跺脚,脸蛋涨得红红的,泪汪汪的,眼看着眼泪就要流出来了。
苏三忙哄喜儿,“喜儿不气,公子只是带表小姐去包扎,我们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帮忙的地方好不好?”
喜儿咬着嘴唇,憋出俩字儿,“不要。”
苏三蹲在喜儿跟前,说道,“表小姐再亲也是客,主人岂有见客人受伤而不顾之理?且不说表小姐受伤了,就算没受伤公子先去看表小姐也是应当的。喜儿是清家的人,是清府的小姐,和公子一样是这里的主人,公子哪能为了和家人亲近而冷落了客人呢?喜儿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喜儿撅着嘴,“是她故意跌倒的,那个坏女人一心想嫁给爹爹,想方设法接近爹爹。我才不要她做我娘亲。”
苏三伸手摩挲喜儿的肉腮,“你想太多了。难道喜儿不相信公子的眼光吗?能入的公子眼的人想必也是万里挑一的,表小姐若真是个坏女人那公子也决计不会看上的。”
喜儿眨了眨眼,可怜巴巴地看着苏三,“真的吗?”
苏三用力点头,而后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去莲苑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了?”
喜儿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
苏三捏喜儿的腮,“开心点,看见喜儿大方得体公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喜儿点了点头,表情立时比先前柔和了几分,和苏三一前一后进了莲苑。
清曲正在用酒精帮褚秀擦拭手上擦伤的地方,褚秀一阵阵地惨叫呻吟。见苏三与喜儿过来,清曲问道,“苏三,你屋里的金创药还有没有?”
清曲说的是她刚来清府时清曲吩咐大夫给她配的药,那时苏三因为不知在搁浅之前还受过什么样的冲击身上尽是些零零碎碎的细小伤口。
苏三连忙回道,“有有有,我这就去拿去。”说罢又冲喜儿眨了眨眼。
喜儿心领神会,开口道,“我去帮表姑姑打盆水来。”
喜儿一句话让清曲与褚秀皆愣了片刻,接着清曲脸上带上一丝笑意,“好,记得泡一块干净的毛巾。”
褚秀也抽搐着脸向喜儿道谢。而喜儿直接无视她,向清曲甜甜一笑便出了堂屋。
苏三很快从芙苑回来,带着一个装金创药的瓷瓶和一卷纱布。苏三回来的时候喜儿正在用温水为褚秀擦拭伤口周围的地方,以便包扎。
瞧见苏三回来,清曲笑道,“看来爹爹再亲也不如姐姐亲,你来清府才几天功夫啊,喜儿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苏三笑笑,回道,“那是公子没看见喜儿小姐盼您回府的样子。喜儿小姐变了个人也是为了公子而变,这世上喜儿小姐最在乎的莫过公子。”
清曲笑笑不语,转而看着喜儿。温柔四溢。苏三不由痴呆,这是认识清曲之后见过的清曲最为柔和的表情了。每个人心底都有一片如花海般柔软的地方,这个目若寒潭笑不及眼底的男人心底定然也是有那么一块柔软的地方,比旁人藏的深,藏的隐秘,让人以为他冷入骨髓,遥不可及。
“紫薇朱槿花残,斜阳却照阑干。双燕欲归缱绻,银屏昨夜微寒。”
清曲一语将苏三从花痴中拉了回来,他说的不是旁的,正是前几天她无聊在案几旁写的闲诗。苏三脸颊飞上一丝红晕,差赧道,“公子见笑了。”
清曲笑笑不语,看起来喜儿的变化实在让他欣喜不已。
喜儿帮褚秀洗好了手,苏三帮褚秀包扎了伤口。而后清曲又叫来大夫故褚秀看了脚踝,一切处理妥当了才差人用轿将褚秀抬回了供客人住的悦来居。
而褚秀离去之时,苏三分明看见了她眼底的寒意。苏三长吁,本想平淡度日,却不想这清府也成了是非之地。偏偏挑起是非的还是这大院的美男主人。又思及季鸾与镜仙,苏三不由打起了离开清府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