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我这一关!”
独孤兄眼神一寒,问道:“横兄是要杀入这郡守府当中,先下手为强?”
横江摇摇头,道:“独孤兄,请随我来!”
他脚下生出一股清风,腾空而去。
飞走的方向,却不是皇宫内部,也不是远处那戒备森严的军营。
独孤信不明所以,却没多问,只与横江并肩费心而去。不过,她很是心细,即便横江没有刻意叮嘱,独孤信也自行施展出了隐身法术,将横江和她的身形,遮掩起来。
飞行之时,横江指着下方街道里来来往往的人群,道:“中土帝国,众生芸芸,诸如董海郡郡守这般位高权重之辈,不知凡几。我能杀了东海郡郡守,将他满门斩草除根,可杀他之后,还会冒出一个西海郡郡守,南海郡郡守,我哪能一一杀得过来?为今之计,最好还是斩草除根,先找出幕后操纵的那些人,将之斩灭,方能一劳永逸。”
不一刻间,二人来到东海郡城中央之处。
横江在这儿稍作停留,再凝视四方,将方位确定了一番,继而冉冉而起,比之向上,越飞越高。
站得越高,看得越远。
飞得越高,下方景物就越来越模糊。
当飞到数千丈高空之时,下方那方圆二三十里的东海郡城,在视线当中,已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棋盘,至于城中街道,则成了一条一条纵横交错的棋路。
横江悬停在空中,摘下戴在头上遮蔽相貌的大斗笠,再运转体内法力,催动众妙之相眼罩,凝视着下方城池,眼也不眨。
独孤信也在默默的打量着下方城池,却因隔得太远,哪怕她有着神魂境的修为,且带着众妙之相眼罩,也看不清楚。
不过,她因替横江重新炼制过众妙之相眼罩,知晓横江的眼罩里,多了一道龙眼术,能远观四方,清晰入眼。
空中有风。
横江站在上风位置,身上那淡淡的香味,被风吹到了独孤信鼻间,让独孤信的心神稍稍有些不稳,脑子里情不自禁就胡思乱想起来,想的尽是些卿卿我我,情情爱爱之事,她心中暗想:“横兄处事,一步一策,智珠在握,以他的眼力与心思,也许已经猜透了我的身份底细。可正因他心如明镜,足智多谋,这才故意装作没有看出我是女人……以前我还揣测,横兄身上香味,也许是被某个女人施了秘法。可如今再去分析,却又觉得,可能横兄这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逗弄我,撩拨我……”
“若他真是为了逗弄我,撩拨我,这……这倒也是极好的。”
“可这般手段,当真是有点坏心眼……那些才子佳人的小说话本里与戏曲里,总会说男人坏焉一些,才叫女人挂念,说什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如今看来,还真是有几分道理,以后我不妨多看一些,也好增长些见识,不要轻易被横兄逗来逗去。”
此刻间,独孤信未免有些自怨自艾。
即便她心细如发,竟也没有发现,和横江在深渊地狱里,度过了那一段年月以后,她的心思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变化。
闺怨非天生。
刚刚断奶的小姑娘不会有闺怨,因为尚不知情为何物。
陷入越深,闺怨也就渐渐的有了。
直到情根深种,闺怨也如仙门弟子总要面对的心魔一样,挥之不去。
独孤信心中胡乱的想,又不经意间用眼神余光,去打量横江的神态,却没有在横江脸上,看到任何神情变化,于是独孤信又想道:“也不知横兄是真没有发现我的底细,还是明明察觉到了却装作不知。若是前面那种原因,倒也罢了。可他若明明看出了我的底细,却还能在这佯装不知的过程里,以天衣无缝的手段来撩拨我,那么横兄与女人相处的手段,未免太厉害了些。难怪当初廖师姐,只跟横兄独处了两回,前后不过数月,对横兄的态度就已大有不同,如今仔细想来,横兄虽相貌平平无奇,可举止投足间,皆有着别样的气度,沧桑而又飘逸出尘,令人见之难忘……”
她一本心思在思忖着横江,有些失神,知道横江开口说话,她才惊醒过来,眨了眨眼睛,掩饰眸子里的那一丝慌乱。
“独孤兄且看!”
横江摘下银白色的众妙之相眼罩,递给独孤信,再指着下方城池里一处很是繁华的街角,道:“此地就是那邪魔外道弟子,汇聚之处!你我若要破局,当从此地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