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越来越近,而他也在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去。
漫天花雨里,二人拥吻。
横江只觉得嘴唇上传来温润、柔软的感觉,心中却似是有一阵阵电流,激荡而过,酥酥麻麻,整个心都在砰砰的跳着。
他此刻处于梦境当中,只是梦里之事,却不知他睡觉的房间里,发生了些什么。
独孤信一直在注视着横江,鼻间闻着横江身上传来的淡淡奇异香味,突然间脸色一红,想道:“反正是你自己往身上弄了这些香味,主动引诱我。我要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归根到底都是横兄你的责任,怪不得我。”
她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走向床铺。
独孤信本就没做过贼,没有经验,格外的紧张,脚步虚浮,就好像喝醉了酒站不稳,又好比是行走在云端,脚下软如棉絮,深一脚浅一脚。
她本只是要走到床边,摸一摸横江那棱角锋芒的脸颊。
对于独孤信而言,做出这等亲密的举动,已让她脸红心跳,羞赧难当。
可偏偏她脚步虚浮,一不小心,一脚踩在了横江摆在床边的靴子上,身躯一歪,就朝着横江身上倾倒。
作为一个仙门中人,有着神魂境的修为,独孤信若心思平静,她随便施展些许手段,挥手间就能让自己行动自如,绝不会摔下去。
此时此刻,她方寸大乱,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一个仙门中人。
至于她的道心,此刻也已荡然无存。
瞅着眼前越来越近的横江面容,她浑身已经僵硬,连举手投足都万般艰难,整个人就像个布偶一样,砸在了横江身上。
这万分危急时刻,独孤信做出的最果断的选择,竟是把自己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给闭上了!
砰!
这一砸,砸得结结实实。
叮!
这是独孤信戴在脸上的众妙之相面罩,和横江脸上那一个众妙之相面罩,相撞之时,发出的金铁交鸣之声。
独孤信心砰砰直跳,试探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横江闭着的双眼,和浓浓的眉毛。
“还好没有醒来!”
独孤信觉得万幸,转而又想道:“他好歹也修炼到了神魂境,就算沉沉睡去,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会立刻醒过来,怎么可能和凡俗世人一样,睡得这么死?这个坏胚子,难道是故意装睡?”
如此一想,独孤信脸色红得像是仙道世间里,朝阳初生之时照亮的红霞。
倏然间她又觉得,唇上传来一种别样的感觉,有些粗糙,却又酥酥麻麻。
这一瞬间,独孤信猛地反应过来。
她似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从床上蹦了起来,蹭蹭蹭往后退了几步,旋即赶紧提起手来,看了看自己身前衣物,又看了看横江手掌的位置,这才心中稍安,伸手挡住粉嫩嫩的、被稍稍撞肿了的嘴唇,道:“还好这个坏胚子,没有趁机动手动脚。”
仔细观察一番,独孤信发现横江依旧没有醒来。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装傻!你分明就已经发现了我的底细,这才随身携带催人欲念的东西,时时刻刻都在引诱我,现在占了便宜,竟然还装若无其事……”
独孤信越想越气,气呼呼走回床边,抓起横江的手掌,狠狠的咬了一口,再用力将横江的手掌甩了回去。
看到掌上那几个清晰的牙印,独孤信才稍稍解气。
可是,横江依旧没有醒来。
“横兄竟然还在装睡?”
独孤信皱了皱眉,不过此刻她怒气消了大半,思绪也变得清晰了,便施展出仙门法术,对横江探查了一番,发现横江的心跳、呼吸、脉象,以及周身天地灵气的运行轨迹,以及他体内法力的运转迹象,都显示着他尚未醒来。
这让独孤信又有些迷茫。
她思忖了片刻,长吁一口气,心思便越发的平静,想道:“以横兄的为人,就算是看穿了我是女人,多半也不会选择这种,随身携带催发欲念之类邪物的手段。如今看来,多半是哪个女人,看上了横兄,却又发现横兄道心稳固,不是一个贪图女色之人,于是就偷偷动手,在横兄身上施展了诡秘法术……”
“横兄已修至神魂境,却察觉不到被人暗施了法术。而且这段时日以来,与他相处的有不少纯阳仙人,期间又曾遇到道君,甚至和天尊见过面……可是,这些仙门高手,都没有告诉横兄被人暗了法术。”
“难道就连道君与天尊,也察觉不到横兄身上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