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给我狠狠的教训他们!”
横江把令旗一甩,点头应承,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前辈放心。”
“本真人信得过你。”
荒芜真人再将扁柺一挥,阵势再度变幻。
如今,就连手持令旗的横江,也见不到阵外景象了。
令旗急剧变热,似一个烫手的烙头,烧得横江手掌冒烟。
若换做旁人,早已承受不住火辣辣的疼痛,将令旗放下,横江却牢牢将令旗抓在手里,神色不改。
十余年来,就连令人痛不欲生的心瘾折磨,横江都一路坚持过来了,此等烙铁烧身的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不远处变成乌龟的兄弟两人,则目瞪口呆盯着横江手中冒出青烟的令旗。
荒橙眨着眼睛,沉默不语。
荒赤张大嘴巴,惊得口角流涎,道:“横道友厉害啊!二弟你看,令旗烧得他受伤皮肉成灰,连骨头都露出来了,这横道友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我滴个乖乖!难道横道友也是妖修,而且是石头、铁块一样的异类妖修,修炼而成的?可是石头一类修炼成妖,多半木木讷讷,痴痴呆呆,横道友你气宇轩昂,一看就饱读诗书,不像呀!”
荒橙撇撇嘴,道:“也许这人,是哪位天尊府中,磨墨的砚台,压符的镇纸一类,得了机缘修炼而成,自然饱读诗书。”
“二弟,且让我用破妄之眸,看他一看。”荒赤眼眸一睁,瞳孔放光,照在横江身上,随即摇摇头,道:“二弟,这回你想差了,横道友还真不是我辈妖修。”
荒橙闭上眼,乌龟脑袋上满是汗珠,道:“咱们自身难保,我管他是人是妖。”
十方俱灭阵中,已是火焰滔天。
烈火呼呼作响,将荒赤和荒橙兄弟的乌龟壳,烧得一片通红,险些融化。
兄弟俩苦不堪言,荒橙咬牙支撑,荒赤则将脖子甩了甩,再把手脚尾巴,都收回乌龟壳里,继而脖子一寸一寸往外伸,渐渐的肩膀也露出了大半。
这荒赤一边将身躯往外挣脱,一边对荒橙道:“二弟,这乌龟壳实在太热了,咱再不出壳,肯定会变成烤乌龟,到时候白白便宜了这个横道友。咱们都是远古异种,血肉堪比灵丹妙药,只等咱们兄弟烤熟了之后,横道友再将咱们吃了,他便得了一场大造化啊!”
荒橙道:“大哥你别胡扯!奶奶守在阵外,这小子怎敢吃了我们。难道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只有这小子一个人出去,咱俩却烧得只剩下一个乌龟壳,奶奶能放过他?”
荒赤道:“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可是咱们这么烤下去,痛不欲生啊,我也是受不了,才想把壳脱掉。”
兄弟俩不顾横江在场,一顿胡扯。
荒赤渐渐的把上半截身躯,从乌龟壳里挤了出来,活脱脱一只去了壳的绿皮大乌龟。
正当荒赤舒展着胳膊手笔,准备把真个身躯,一并从龟壳里挣脱出来的时候,横江手持令旗,走至荒赤面前。
荒赤道:“横道友帮帮忙,快来帮我脱衣服。”
横江摇头,道:“阁下请自重!”
荒赤气呼呼道:“不帮就不帮,我自己来。”
横江又摇摇头道:“阁下还请回到龟壳当中。”
荒赤道:“妄我把你当做知己好友,把远古仙人洞府之事,都推心置腹告诉你了。你却恩将仇报,不肯与人方便。”
横江不再多说,手中令旗一甩。
轰!
雷声乍起,电光在阵中卷成一条纠缠着烈焰的蛟蛇,浑身长着倒钩,犹如长鞭抽打,狠狠砸在荒赤身上。
“啊!”
荒赤痛呼一声,浑身抖,怒吼道:“姓横的,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却对我恩将仇报亏我还以为,你是一条好汉,没想到你这么卑鄙!”
横江不管不顾,连连挥动令旗。
雷电如蛟如蛇,抽打在荒赤身上,打得荒赤赶紧把身躯缩进了龟壳当中,被烧成了赤红色的龟壳,烙得哭爹喊娘。
那荒橙同样在龟壳当中受罪,却咬紧牙关,不喊不闹,反倒是一眼赞许的看着横江,道:“阁下果真是君子一诺,你答应奶奶要监督我兄弟,如今就连我兄长以远古仙府为诱饵,也说不动你,是条汉子!”
横江沉默不语,只盘膝在阵中坐了下来,把令旗插在双腿之前,再拿出师门疗伤丹药柔水丹,捏碎了洒在被火焰烧得皮开肉绽,露出了白骨的手掌。
仙门灵药,止血长肉疗伤,不在话下。
呼呼!
火焰熊熊,烧袭而来。
“果然,只要我不将令旗握在手中,这阵中火焰也会朝我烧来。这十方俱灭阵中,除我之外,还有荒芜真人的两个孙子,她定不会让孙子白白受苦,如今这阵中火焰,对于修行一途,必定大有益处!”
横江展开双臂,再施凤凰晒翅之法。
他有入门之时东方索赐下的凤凰羽衣在身上,本就可防御火焰。
如今只觉体内热流,滚滚激荡,周身酥酥麻麻,极为难熬。
猛然间,一双火焰熊熊的翅膀,自横江背后铺成开来,羽翅如血如金,耀眼夺目……
阵外。
荒芜真人遽然睁眼,目光如炬,透过大阵,看向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