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固衣袖一甩,问道:“生死字据,虽已签下。你宣明道场与我紫霄宫,虽然俱是仙门正宗,不可可言而无信。可世间法礼,无外乎人情,你真不肯放手?”
横江道:“仙门正宗,自该言而有信。”
慎固眼神微冷,凝视横江,道:“赵清雪与你往日无缘,近日无仇,你何必如此执着?”
横江道:“我宣明道场虽比不得你紫霄宫,却也是堂堂正正的仙门正宗。如今,宣明道场被人欺压上门,惹起争端,若明明胜了,却还要委曲求全……此事传至天下,世间还有谁会把我宣明道场,放在眼里?”
慎固心中本越发愤怒,可细细揣摩横江这一番话语,却又点了点头,道:“你且说说,你要如何,才肯了解此事?”
道君终归是道君,有着十万载的寿元,这慎固不知在这天地间,活了多久,自是老谋深算。如今只细细一想,就明白了横江的深意,知晓横江并非是一定要把赵清雪杀在宣明道场,而是要以赵清雪的性命为筹码,谋取更大的利益。
横江嘴角挂着笑意,云淡风轻问道:“前辈此言,算是认可赵清雪败了?”
慎固道:“此战众目睽睽,自然是你胜了!”
横江点点头,自衣袖当中,掏出了一封制成了玉简的字据,朝慎固抛去,道:“前辈若想换会赵清雪的性命,也不是不可以。这里有一份礼单,只要紫霄宫肯签下这一份礼单,这件事情,就一笔勾销,如何?”
慎固的目光从礼单上一扫而过,继而眼神一沉,深深看了横江一眼,再把礼单递给赵清雪,“这礼单你若觉得能签下,那就签下来,你和横江之事,一笔勾销。你若觉得不能签下,今日之事,我这个做师叔的,也只能帮你到这里。”
“我签!”赵清雪咬咬牙,伸出手指,指尖剑光一闪,已是在中指的指腹割破了一道伤口,随即赵清雪以指代笔,以血为墨,龙飞凤舞,签下名字。再在礼单上按了一个手印,伸手一抛,把礼单玉简,隔空丢给横江。
“好!紫霄宫不愧是仙门正宗,不仅爽快,更是光明磊落,在下佩服!”
横江点点头,施展法诀,以一道清风托着玉简字据,送至独孤信面前。
慎固远远打量着横江,眼神越发深沉。
赵清雪却气得面红耳赤,怒道:“休要再说这等冠冕堂皇的话语,此战你胜了就胜了,我赵清雪愿赌服输,你又何必这么惺惺作态羞辱我?”
横江不再理会赵清雪,只朝周围观战的各方仙门中人,施了一礼,道:“诸位为了来我宣明道场,见证我和赵清雪这一场斗剑,奔波万里,旅途劳顿,横江多谢各位的拳拳盛。只是,我宣明道场只是小门小派,可诸位却人数众多,恕我宣明道场,不能再挽留各位在宣明山多留……”
此举,说得好听,是送客之意。
若说得不好听,便是逐客令。
众人今日见横江竟然能一剑胜过紫霄宫的纯阳剑仙,本想在宣明山再逗留一段时日,和宣明道场多多拉近关系,做一些类似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类的事情,却被横江这一席话语,堵死了机缘。
众人皆是从仙门正宗而来,自然重视颜面。横江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又怎会不要面皮,再留在宣明山。众人也不敢对横江妄言妄语,毕竟刚刚横江那剑道之威,强得令人胆战心惊,于是众人只是私下里鄙夷横江几句,再一脸沉郁,相继告辞而去。
“师弟!”
扶向阳飞至损毁的高台上空,凌空站在横江身边,劝道:“我宣明山既然邀请四方道友前来观战,他们便都是我宣明山请来的客人,如此对待他们,只怕对我宣明道场的风评有损。”
风评之意,指的就是传播四方的风言风语一类评价。
“扶师兄,仙门道场安身立命的根本,从来都是师门道统,而非世间风评。再说,客有贵客,也有恶客。前番我宣明道场,受四方道场针对之时,这等各派之人,虽号称仙门正宗,却有哪一派高手,敢来我宣明山,替我宣明道场,伸张正义,主持公道?”
横江摇摇头,道:“师兄,这样的道场,中土帝国一个都没有啊。”
扶向阳正要再说,远处独孤信已经开口,“横兄所言,正合我意!各方仙门道场,对我宣明道场无义,我宣明道场自然要对他们无情。如此无情无义,才算礼尚往来!”
“唉……”
扶向阳叹了一口气,目送各方修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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