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横江离了独孤信院子,越走越远的时候,独孤信已是从站起身来,走至窗边,远远看着横江的背景。?
此时的独孤信,哪里还有半点酒意与醉意。
她抚了抚先前被横江触碰过的手掌,脸上似有一团云霞升起,嫣红一片。
此等红晕色泽,又哪里是先前酒醉之时的脸红,能够比拟得了的?
尤其是独孤信那一双眸子,仿若望穿了秋水,似是要滴出晶莹的露珠,最是明艳动人……
她轻轻一挥手,早已布置在院中的阵法,即刻间动。
蒙蒙雾气,罩住院子。
独孤信在这院中,住了多年,因喜欢种植百花,早已以阵法手段,将此院维持在了四季如春的状态,就连远山吹来的猎猎寒风,也吹不散院中雾气,反倒是冰冷如刀的北风,被雾气一筛,就变得格外的温和,吹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独孤信走至院中,脚步娉婷如莲,毫无还有在别人面前那等龙行虎步的姿态,三两步就走到了百花中央。
她只将戴在头上的玉冠,轻轻摘下,继而微微晃了晃臻,满头青丝,瀑布一样垂落,披在了肩上。再捏出一道法诀,摇身一变,身上宣明道场弟子的制式道袍,亦是变作了一袭雪白的长裙。
独孤信身为掌门弟子,在师门里自然备受关照,种植在院中的百花,都是仙门灵物,全无一根凡花俗草。
灵物,自然颇有灵性。
当独孤信恢复了女子装扮,在院内花园当中散步之时,每当她经过一片花瓣盛开之地,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朵,要么花茎下垂,要么缓缓收拢了盛开的花瓣,竟一个个不肯正面迎着独孤信盛开。
此事无他,因人比花娇,百花有灵,故而自惭形秽,无颜面对独孤信。
如今,这院中只有独孤信一人,她整个人都变得活泼起来,竟生出了逗弄院中百花的心思,当她察觉到身后低下头去的花朵,在她走远了之时,再度直起了花茎的时候,她猛地转身回头,吓得那朵小花战战兢兢,再度低垂下去。
咯咯咯……
独孤信掩口而笑。
她这一笑,顿时就让院中百花,左右摇曳起来,仿佛是为了符合独孤信的笑声而跳舞作陪。
独自玩了一阵,独孤信脸上微笑,渐渐散去了。
她走至院门三尺之处,隔着浓浓雾气,看向内门竹林方向,低声道:“要是横兄看到了我这番模样,也不知他是目瞪口呆呢,还是满脸懊恼……也许,他会觉得我对他不够信义,欺骗了他。反正他已经说过,不会怪我,到时候他要是生气,只能算他言而无信,反正我已经提醒过他了。”
一言至此,独孤信脸上又出现了淡淡的笑意。
可惜,当独孤信略略转身,回望那高耸入云的宣明山高塔,她原本高高兴兴的神态,一瞬间又变得黯然伤神,叹道:“可惜……可惜不能让横兄看到啊。”
她面带哀愁之时,院中百花,竟渐渐凋零起来。
一朵一朵花瓣,随风而落,坠在地上,将院中小路,铺成了一条花径。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段时日。
腊月十五。
横江心瘾爆。
独孤信担心横江住在竹林外不安全,便把横江请到了自己的院落。因她院中布置有好几重阵法,很是安全。那大自在魔功,终究是源自于深渊大魔的功法,横江虽未曾食人饮血吞魂,可若是被同门师兄弟,知道了他修炼过此等功法,以宣明道场众弟子的作风,虽不大可能因为此时而对横江群起而攻之,可此等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独孤信坐在院中的凉亭里,亭中桌上摆着一个酒坛,独孤信自斟自饮,而花径尽头的房间之内,却时不时传来一声声嘶吼。
“横兄被心瘾折磨,已有十余年,早在三年之前,横兄就已能在心瘾爆之时,强行控制住心绪,不再痛呼出声音,可今时今日,这痛苦之声,却如此凄厉!”
“廖师姐说过,横兄在斗魔洞府当中,得到了徐无忌以魔制魔的完整传承,只是这等传承,却是以心瘾燃烧出的无形无相魔火,来煅烧淬炼自身魂魄,痛苦的程度比起单纯的心瘾折磨,不知强烈了无数倍……”
“横兄必定已经开始修炼以魔制魔之法!”
一念至此,独孤信眼神一凛,手掌不由自主的微微用力,将端在手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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