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美酒,朝廖长空和横江敬酒,道:“那蝠池道场古木风,是一个纯阳高手,顷刻间就定住了悬空山的幻阵,确实出手不凡。不过,如今我回到斗魔洞府里,主持大局,像古木风这样的纯阳仙人,就算再来几个,也休想破掉我设在此地的诸多阵法。我让他们进来,他们才能找到通往宫门的路途。我若是不让他们进来,即便是找来紫霄宫之人,也休想在三五年之内,破我大阵。除非,那紫霄宫主人,不顾身份,亲自来此!你我三人自从在青砀峰第一次相见,便一见如故。这段时日,二位道友不妨在我斗魔洞府里,暂住一段时日,走而论道,相互探讨道术仙法,也是一桩美事。”
“徐道友盛情难却。”
横江扬了扬手中酒杯,道:“既然如此,在下姐弟二人,就却之不恭了。”
徐夜月举杯一饮而尽,随即站起身来,朝侍奉在不远处的侍女叮嘱几句,便向横江二人拱了拱手,说是许久没有回到斗魔洞府,现在要抓紧时间运转此地重重叠叠的阵势,便告辞而去。
侍女极有涵养,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直到横江不紧不慢的吃饱了肚皮,放下筷子,那侍女才走过来行了礼,对二人说道:“二位贵客的院落,我等已经准备好了,贵客请随我来。”
横江伸手一延,站起身来。
“请。”
侍女踏着小碎步,前头领路。
廖长空对于横江这番态度,十分不解,可如今有徐夜月座下侍女在前面领路,廖长空也只得将满心疑问,憋在心中。直到侍女将二人领到了荷花深处的一座阁楼里,告辞而去了,廖长空便再也按耐不住,道:“师弟,你为何要阻我对徐夜月动手?你可知道,先前徐夜月孤身一人,那麾下这些神魂修为的侍女,全都不在她身边,我已经捏出了剑诀,只需全力出手,激了先前灌入徐夜月体内的剑气,必能让她经脉寸断,继而浑身瘫软动弹不得。你我二人,只需把徐夜月抓了做人质,哪怕这斗魔洞府里的神魂高手再多,也奈何不了你我。”
横江摇摇头,道:“徐夜月对你我,并无恶意。”
“哼!难道真的相信了她那些话?难道你真的认为,这徐夜月把你我留在这里,是为了和你我二人,坐而论道?”
廖长空眼神冰冷,语气愤慨,道:“徐夜月本就是徐无忌转世重修而成,她自己都说了,徐无忌当年是道君层次高手!像这样的人物,对于修仙问道一途,就算遇到了疑惑要和人论道交流,与他交流的也绝不是你我这样的仙门修士!”
横江走入楼台,推开窗户,在桌边坐下,又颇为闲情逸致的泡了茶水,端起一杯摆在廖长空面前,道:“师姐莫非忘了,我曾修炼过大自在智慧诀?”
“那又如何?”
廖长空道:“徐无忌也曾修炼过魔功,若非如此,他又怎会转世重修?他活了不知多少年,修炼魔功所受的折磨,比师弟不知要强了多少倍,难道他此事之上,还要找师弟请教?”
横江端起茶杯,问了一问,淡然说道:“正是如此!”
廖长空眼神一冷,不再多说,她分明就是不信。
横江摇摇头,道:“师姐只怕是忽略了,我虽修炼了魔功,可十余年来,只是一味的遭受心瘾折磨,却从未食人饮血吞魂!徐无忌虽有天纵之才,独创以魔制魔之法,可他却早已食人饮血吞魂,因此而导致体内魔种生根芽。我虽修炼过魔功,却不曾食人饮血吞魂,体内虽有魔种,可魔种却没有人肉人血人魂的精华浇灌,无法化生成真正的魔种,故而只能以心瘾来折磨我!此事,就是我和徐无忌最大的不同……此事,也是徐夜月要和我坐而论道的缘由。”
廖长空眼神一愕,问道:“师弟是如何想到这些的?”
横江道:“我们来到青砀峰第二天,师姐离开宅院,前去寻找各方道场之人议事,徐夜月凭着她阵法造诣极高,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宅院当中,出现在我面前。她一见我,就啧啧赞叹,竟是一眼就看出来我修炼过魔功,甚至看出来我不曾食人饮血吞魂。我与她说话之时,旁敲侧击,问出来了这斗魔洞府的主人就是九崇山以魔制魔的徐无忌,那时候我就猜测,这徐夜月与徐无忌关系匪浅,也许是徐无忌的直系后人。直到那一夜徐夜月独自一人离去,引出了悬空山,将那小银针用鱼钩钓了出来,我便在心中猜测,这徐夜月多半就是徐无忌转世重修之人。至于这斗魔洞府的消息被散播出去,多半就是徐无忌布的一座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