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魔门下,果真是魔焰滔天,势不可挡!可我就算粉身碎骨,就算跳进这幽泉河里,烧得灰飞烟灭,我也不会受心瘾驱使……”
横江听着河水轰隆之声,缓缓闭上了眼睛,一道啸声,自他口中响起。
从权舆之声到流云之声。
继而虎啸猿啼。
继而凤鸣龙吟。
继而雷鸣……
横江按照脑海里的诸多仙门啸法,仰天长啸,却学什么不像什么。
“我这修炼天赋,果真是平庸得很!如今虽得人传授仙门啸法,却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有所领悟……”
一念至此,横江便不再长啸。
不过,人在生死大劫过后,大难不死,总想要做一些事情,来抒发一下情感,横江也不例外。
有人会纵饮烈酒,一醉方休。
有人会大声哭泣,泪流满面。
横江则会唱歌。
“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
他喉咙已经嘶哑,歌声更是苍凉。
这本是横江很小的时候,爷爷教他的一首儿歌。
横江曾问,“我们墟城周围都是沙漠,没有河流,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沧浪之水,来清洗我的冠缨……”
爷爷就说,“仙门中人,才会在头上戴着高高的玉冠,玉冠上垂下长长的冠缨。你得先拜入仙门,成为仙门弟子,才有冠缨。”
从那一日起,横江就立志要拜入仙门。
如今,他已拜入仙门,得了诸般道法……
横江拿出香烛点燃,又摆出了那一根陆慎所留的花枝,当做贡品,就在这幽泉河边,祭拜爷爷,一跪到地。
算算时间,应该已快到了黄昏。
横江站起身来,自乾坤袋里掏出几桶备用的清水,将身上清洗了一番,再把凤凰羽衣烘干,整了整发型,带好玉冠,用白布把受伤的手指绑好。
梳洗整理一番,横江又是衣冠楚楚,温文尔雅。
他拉了拉袖子,将手上的伤痕遮了遮,再走至陆慎预留的法术之处,念一声:“上去。”
殿宇门口,青丘樱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小棍子,正在逗弄地上的蚂蚁。
她一见到横江,便丢了棍子,大喊道:“大叔,我饿了!”
横江温和一笑,道:“我给你做饭。”
青丘樱却抓着横江的手掌,心疼道:“大叔,你手怎么了?”
横江只说是修炼的时候不小心,被幽泉河溅起的岩浆,烫伤了手指。
“大叔受了伤,是病人,那就由樱樱给你做饭吧。”
青丘樱蛮横的推开横江,生火做饭,却被浓烟熏红了眼睛,呛得连连咳嗽,她却依旧不让横江插手,只说要给横江做一顿好吃的。
她做出来的饭菜,勉强可以入口,但绝对谈不上好吃。
横江吃得狼吞虎咽,仿佛这是天地间一等一的美味佳肴。
饭后,横江又去了幽泉河。
这一次,他依旧没让青丘樱跟随,就怕心瘾突然爆发。
河中蓝光璀璨,烈焰滔天,日夜不绝。
不久之前,横还在河边祭拜过去世的爷爷,点了香烛,摆了果品。
如今,早已燃尽的香烛还在,唯独烈焰冰荷的花枝,却不见了!
横江脚步一停,神色惊变!
是谁?
取走了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