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当真有人下了巫蛊,才害得她们这般鸡犬不宁。
“这般子人心惶惶的,还不如仔细查查来得好。若是无事,那皆大欢喜;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也好早日做了了结诶,以免再有人受了伤害!”侧福晋抚着胸口轻轻地拍了拍,想到弘昀受了惊吓可能是由于巫蛊导致的,便觉着后怕。
福晋听着有理,沉思了一会儿,便吩咐木槿道:“木槿,你吩咐下去,即刻开始将府里上下都清查一遍。先莫要惊动贝勒爷,便只说是做清扫吧!”
木槿微微皱了皱眉,不安地扫了一眼众人的脸色,点头应了一声:“是!”
紫烟得意地无声笑了下,被木槿看在了眼中。木槿有些狐疑地多看了武氏与紫烟两眼,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迅速退了下去。
宋氏听到事情扯到巫蛊上面之后,神色有些不对,一直呐呐地想要跟妍华说话,却是没有机会。
因为福晋迟迟没有让众人散去,所以她也不便单独找了妍华说话。
“且都在这边候着吧,吃吃点心聊会儿子天,等木槿那边查清楚了再说。小格格就照例先去书房吧,等贝勒爷那边让你走了,你再到这里来便是。”福晋见众人有些蠢蠢欲动坐不住的样子,便发了话。
她容不得巫蛊诅咒这样的东西出现在府里,不单是为了府里的安宁,更是为了她自己。弘晖离开也有八个月了,她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若是此刻再告诉她,弘晖的早夭是与那巫蛊有关,她真的无法接受。她待人向来宽厚,若是因为有人妒忌她福晋的位子而害了她心爱的儿,她便是到死也无法原谅那人的。
“小姐姐可以走?这样的话,小姐姐可是摆脱不了嫌疑的……要是……”武氏听到福晋说放妍华走,心里不痛快了,只不满地瞥了妍华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
妍华本来也就没动身,正是思虑到武氏说的这一点。她在想着要差人去书房通报一声今儿不能去了,正思索着好一点的理由呢,武氏便开始发难了。所以她也不愿再缄默,忙微微笑着开了口:“妹妹想得周到,我也是这样想呢。”
她说着又缓缓将头转过去看向了福晋,微微笑着点了下头:“还请福晋帮忙差个人,去书房跟贝勒爷禀一声,便说奴婢身子不适,今日不得过去了。”
福晋见状,点了下头:“嗯,也好。”说罢,便抬眼示意旁边的一个丫鬟去了。
待这个丫鬟将妍华的话禀了胤禛后,胤禛抬眼问了一句:“身子不适?她眼下怎样了?可是传了大夫过去看看?”
那丫鬟也不是个擅长撒谎之人,只低着头说道:“奴婢看格格好好儿的,是格格让这般说的,奴婢也不知格格到底是哪里觉着不适。”
胤禛沉默了会儿:“嗯,知道了。”说罢,又抬眼看了下,“你不是万福阁的,她可是还在福晋那里?莫不是又被谁刁难了?”
丫鬟也不敢乱说,只囫囵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应道:“……格格是在祥和殿呢……侧福晋和格格们都在……也不是,被刁难了。”
胤禛见她支支吾吾的,便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眼下他在忙,也懒得去理会,便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待忙完手头的事情时,他习惯地叫了一声:“婵婵~”
只是瞥过眼看向砚台时并没有看到妍华,只有良辰站在那里一边研墨一边会意地冲着他笑了两声。
“魏长安!”他愣怔了一下,舒展了下身子站了起来。
待魏长安进来后,他这才慢悠悠地问道:“福晋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魏长安看了一眼良辰,良辰会意地放下了墨锭,福了身子慢慢退了下去。
魏长安这才禀道:“奴才适才看到木槿姑娘带了一群人到各个屋子去了,奴才找人问了一下,说是要大清扫一番。只是奴才看那阵势,不像是要清扫,似是要搜查什么。况且,如今也不是年关,犯不着眼下就开始清扫准备过节。”
“定是文瑶让她先瞒着了。究竟出了什么大事,要弄出这般子动静?”胤禛沉吟了一会儿,终是理不出头绪,只甩了甩衣袖,抬脚走出了书房,“魏长安,跟着去看看吧。”
“呃……贝勒爷是不是等等再说?福晋想瞒着,自是有她的理由。”魏长安犹豫了下,出声劝道。
“无妨,先过去看看出了何事。”胤禛的步子顿了一下,旋即又抬脚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