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他说着抬起右手狠狠在空中一劈,目光阴毒地射出杀意来,听闻后头两个黑衣人应命,他又瞧了眼不远禁闭的小院院门一眼转身而去。
一个多时辰后,夜幕降临,天际弯月被乌云遮挡,愈显巷子幽深黑暗,此处远离闹市,多是些寻常百姓居住之处,此刻各家各户早已安歇,平常百姓之家自然不可能通宵点燃灯火,家家户户都黑着灯,愈显夜色静沉。
突然三个黑影如电般闪过暗巷,一瞬间翻越过最尽头那家的小院引没了在了院墙中,这三个黑影落于院中便迅捷地分开,其中两人提着两只油桶,迅速地靠近正室沿着房顶,房前后将桶中菜油浇下,一人见两人浇的差不多,便飞快地将准备好的木板拍在门窗上订了起来。
不过是眨几下眼的功夫,三人已熟练地做好了这些事儿,那钉木板的声音显然是惊动了耳房中的下人,耳听那边传来人声,三人也不惊,分别引燃一根火把便自三个方向往正屋扔去,轰的几下,火遇油木则燃,几乎瞬间已窜起了如浪的火苗来。
耳房中一个婆子披着件衣裳出来查看,却只瞧见院中黑衣人越出院墙的人影,见正房已火势冲天,婆子惊愕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大喊起来,“快来人啊,失火了!有人纵火杀人了啊,两位小主子都还在屋里呢,救人啊!”
她因惊恐声音便显得极为尖锐,在这静夜中更显凄厉,喊着她向正房跑去,欲入可火势实在太大,根本就接近不了,只能哭着大喊,“少爷!姑娘啊!这可怎么办,救人啊!”
这厢的动静很快便惊动了铜锣巷的百姓们,未及两盏茶功夫小院便聚满了前来救火的百姓,可那正屋早已着的火势冲天,如火焰灼人,无法靠近,里头早不闻一点人声,只能听到梁木燃烧发出的噼啦声,还有熊熊燃烧的木头不停向下坠的声音。
一个前来救火的汉子见火势实在太大,一桶桶水泼上去就如雨水落于翻涌的大海一般,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又见屋子早已整个被火焰吞噬,屋中人莫说是两个孩子,即便是个壮汉一定也早死于火中,不由叹了一声,道:“哎,瞧这样子,人是救不出来了,这火太大,扑是扑不灭了,大家还是赶紧想法子阻止火势,莫叫蔓延整巷吧。”
他言罢,众人纷纷赞同,救人无望,当前自然控制火势蔓延是最重要的,却于此时,一声凄厉的嘶喊自人群后的院外传来,“华儿!莺儿!”
那声音中所带的悲恸惊恐太触动人心,使得众人皆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穿戴体面,却形容狼狈的妇人跌跌撞撞地自院外奔了进来,冲过人群竟便哭喊着往失火的那两间正房扑去。
火光照亮了这妇人的面容,她的面色惨白,泪流满面,眼睛直盯那火场,跳跃着疯狂的光芒,口中尤在喊着,“娘回来,我的孩子莫怕,娘这就救你们,这就来救你们!”
“快!拦住她!”
妇人一面喊一面已不管不顾地冲向了火海,众人一时愕然待反应过来眼见她竟已要迈进熊熊火焰中,这才有人大喊一声,三个离近火场的汉子上前死命拉扯,将妇人拖了出来。
饶是如此那妇人的衣襟上也已沾染了火苗,头发更是被火燎了几缕。这妇人自然便是姚锦红了,她被拖出来由两个好心的临家婆娘困住,灭了身上的火,便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瞧着眼前大火嚎啕大哭起来,“你们为何要拦我,我那两个可怜的孩儿啊,我救不了我的华哥儿和莺姐儿便和他们一起去了……”
“夫人啊,您可不能想不开啊,老爷如今还在狱中等着您救命呢,还有小小姐,她小小年纪不能没了娘啊。”先前送姚锦红离开的那嬷嬷扑过来跪下痛哭道。
姚锦红这些年生养了两女一儿,这次前来京城,她不放心孩子们在家中,便将大点的一女和儿子给带在了身边,次女因如今才不满一周岁,年纪太小便托付给了亲朋。
此刻她听闻嬷嬷的话,两眼蓦然冒出血光来,恨地抬手便诓了那嬷嬷两巴掌,喊道:“我出门时明明叫你好好照顾我的华哥儿和莺姐儿,一定是你这狗奴才偷懒耍滑这才会如此,可怜我的两个孩子葬身火场,你这狗奴才怎不去死!我打死你!”
“夫人,奴婢冤枉,是有人故意纵火要烧死两位小主子啊!”
嬷嬷大声哭喊起来,众人听到这里轰然一声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