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汤一番,低下头去嗅了嗅,点头笑着说道:“不错不错,气味芬芳,闻之醉人。”又用茶碗盖拨弄了几下,她端起茶碗来饮了一口,赞道:“果然滋味清甜,端的是上品,这茶从何而来?”
钱玉宁笑着回道:“这是昨儿个晚间小侯爷带回来的,想说太晚了,您老已经睡了,不好前去打扰,他今早又有公务在身,要早些出门,于是叮嘱了儿媳今日给您送来呢!小侯爷有孝心,母亲,您可是第一个品尝此茶的人。”
侯爷夫人听了高兴,说道:“难为他了,听说最近朝廷里事儿挺多的,连老侯爷也跟着忙起来,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我都好久没有见过言儿的面了。”她说到最后,又皱起了眉来。
钱玉宁看了,说道:“今日也不知道小侯爷回不回府,若是回府了,我叫他一定来给母亲您请安!”
侯爷夫人又像一下子想通了一样,叹了口气,说道:“算啦!我也是习惯啦,从前老侯爷年轻时也是这个样子的,只要一忙起来,两三个月不着家也是有的。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朝里有事儿,还是把皇上的事儿办好为重,咱们就不要再去为难了,言儿在外面奔波本就辛劳,心中还要牵挂着我这个母亲,叫他怎么能不劳累。若是回来得晚了,你就让他早些歇息,往后等他忙过这一阵,再好好见面叙话也不迟啊!”
钱玉宁恭敬的起身向侯爷夫人拂了一礼,说道:“是,儿媳谨遵母亲之命,一定好好儿伺候小侯爷,让他不至于太过劳累,若是回府,便早些歇息,也会吩咐各位妹妹不去打扰,母亲放心吧!”
侯爷夫人对着她招一招手,道:“坐吧,坐下说话,别拘着。”
钱玉宁又坐下,与林婉珍同侯爷夫人三人慢慢儿喝起了茶叶,细细聊了起来。
聊了一会儿,三爷崔书礼大概是觉得闷了,开始哭闹起来,乳母和两个丫鬟轮流着抱在怀里哄了又哄,转来转去的踱步,将他搂在怀里轻轻甩摇都不行,大家说他饿了,可乳母喂奶,他也别开头去,就是不吃,一个劲儿的哭起来。
侯爷夫人眼看几个人都哄不住,三爷哭闹得越发厉害了,声音刺耳得很,听得她头痛,于是拉下脸来,斥责道:“你们几个蠢物,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小孩子也看不好,怎的哭这么厉害,还不快看看是不是尿了。”
乳母丫鬟几人忙拆开三爷的尿布一看,果然是尿了,乳母红着脸向侯爷夫人禀报道:“禀侯爷夫人,三爷是尿了,得回去换裤子,不然秋来天凉,容易得风寒的。”
侯爷夫人不高兴的说道:“那还不快抱回去,我随后就来,怎么这么笨,脑子长着是好看的?”
乳母抱着还在一个劲儿哭着的三爷往回走,身后两个小丫鬟,一个丫鬟手里拿着湿了的尿布,另一个双手空空的丫鬟问道:“乳娘,怎的三爷还在哭啊?还是哭得这样厉害。”
乳母在前边转过脸来向她甩了一个脸子,皱眉说道:“能不哭么,裤子都尿湿了,裹在身上可难受了,死丫头,你方才出来时怎么忘了带一条替换的裤子。”
那被骂的小丫鬟一边嘴巴:“你又没吩咐带,三爷第一次出门,我哪儿知道,咱们还不都是听你的。”
乳母一听这话发飙了:“什么听我的,听我的能这样?听我的你还敢顶嘴?死丫头,还不快走,等一会儿耽误了三爷,得了风寒,看侯爷夫人不将你乱棍打死。”
乳母这一说,身后的两个小丫鬟有些怕了,俱都缩了缩脑袋,不敢再言语,老实的跟着前面抱着三爷的乳母快步往永和院的方向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