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昨晚没有睡好。”
“这样啊。”吴妈说,“你们小年轻别以为熬夜都无关紧要,等老了就会知道痛苦!”
孔先生笑笑,说:“我这不是职业特殊嘛,救死扶伤来着呢。”
吴妈连忙点头,欣慰地说:“医生就是神圣。”吴妈手里端着一个小篮子,小篮子里头是毛线以及织毛衣的用具,她拿了一团红色的线球在孔先生面前比划了比划,说:“我觉得红色的很适合你,喜庆。”
孔先生又笑,反驳道:“你大概对所有人都这么说。”
“哎呦!你怎么知道的?”吴妈惊呼。
孔先生挑了挑眉毛后又耸耸肩。
不过说起红色、喜庆,倒是他现在看诊的章嘲风最挂在口头上的。想着,孔先生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叹什么气?”吴妈拿着织毛衣的长针敲了一下孔先生的腿,“你应该学学小曲,她从来不叹气。”
“是吗?”孔先生坐直身子拿了吴妈小篮子里的毛线球放在自己手里。他的那位病人也从不叹气,这一点和王曲真的是如出一辙。
倒是从来没有想到,原来章嘲风会是王曲的姨妈,原来王曲是章家的孩子。
这次章家出重金有请孔先生治疗章嘲风的病,一来是知道他的医术,毕竟他的手里的确产生过很多奇迹;二来也是吃了章阳的面子,如果不是章阳的亲姑姑,孔先生这样的大牌是谁能请得动的?
刚开始孔先生也觉得麻烦,如今中国医学无限发达,不过是个血癌,这在A市这样一个国际大都市里并不算是什么罕见。只是章阳本人开口,凭着孔先生与他这些年的矫情,无论如何是要帮忙的。而与章嘲风接触的这几个月,孔先生却渐渐发现自己的心里那种已经消失不见很久的情愫又重新回来了。
章嘲风是一位非常大体的女人,从孔先生见她的第一面就已经知道。如今因为化疗已经理成光头的章嘲风依旧是一位优雅的女人,她的美是从内而外散发,无关任何。
对病人产生怜惜的情愫,这自孔先生二十岁之后便不再有过。孔先生非常清楚明白,医患之间只是交易买卖,他的本质是救死扶伤,但没有金钱的交易只会让他饿死街头。
是该庆幸在他二十九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叫章嘲风的长辈,才知道一个医生存在的真正价值。说起来是觉得太可笑,这一切他难道真的不懂?只是缺少某个人或事点醒罢了。
与章嘲风留着一脉血液的王曲是否有可能是匹配的骨髓?这个想法在孔先生脑海里盘旋过无数次。只是这件事该怎么向魏君灏开口?显然刚才的那一幕让孔先生非常清楚明白,魏君灏怎么可能会同意王曲去与章嘲风匹配,即便真的可以,以王曲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可能进行移植。
孔先生的视线不经意往楼梯放下转去。
这一次他来,是无功而返?还是会有奇迹?
万分自责的魏君灏又是亲自熬粥,又是亲自喂饭。
总之躺在床上的王曲只需要享受来自自家老公最贴心的服务。
吃过药之后的王曲明显好了很多,不再呕吐,脸色也开始红润光泽。魏君灏喂完王曲吃过药之后靠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问了又问是不是舒服了些。
王曲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索性伸手捂住了魏君灏的嘴。
魏君灏果然不再多问,可也是寸步不敢远离王曲的,轻轻拍着王曲的身子让她在睡一会儿。
只是喝下去的粥早没有多久就消化光,王曲嚷着说想吃蛋糕。
吃蛋糕这点好办,魏君灏赶忙吩咐了人说去买。只是王曲又有要求,说是要吃魏君灏亲手做的。
千万要相信魏君灏这个妻奴,现在完全是老婆说什么他是什么。
做蛋糕就做蛋糕吧,袖子挽起,厨房走起!
王曲乐得直鼓掌,一扫之前的一蹶不振。
魏君灏心里想想还是觉得后怕,眼下他的啊曲又生龙活虎,这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由魏君灏抱着下楼的王曲一眼便见到了客厅里的孔先生,于是连忙吼叫着:“孔先生孔先生!你要吃蛋糕吗?我们家准爸爸要做蛋糕啦!”
坐在沙发上的孔先生起身,笑着说:“魏老二亲手做的蛋糕我无论如何要一口的!”
一旁的吴妈有些郁闷地看看孔先生。这个人不是刚才还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现在怎么又变成了一只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