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王爵土地是让他们干什么的?!”
那些大臣收了卫琼的钱财,天天在皇帝面前劝谏,这一日皇帝听的烦了,正上着朝就直接回了后殿,留下一帮大臣不知如何是好。
且说皇帝罢了朝,心烦意乱躺在榻上,恍惚间竟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里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个人站在信陵城墙,突然一只黑影从天而降,啄瞎的他的眼睛,他从城墙上掉了下去。
皇帝猛然惊醒,见云裳心急如焚的握着他的手,“陛下可是做噩梦了?”
这寒冬腊月的,竟然出了一身的汗。见着云裳,皇帝长舒一口气,道,“梦见一只黑鹰,竟把寡人的眼睛啄瞎了。”
云裳安慰道,“不过是个梦。陛下一定是这几日太忙了。”说罢便乖乖巧巧的坐在一旁,低着头也不说话。
皇帝看她愁眉紧锁欲言又止,知道她心中藏着事,自然就去问。
“陛下才做了场噩梦,云裳不敢再惹陛下忧心。”云裳装作愁态,捂着心口忸怩道,“伯母托人给我送来一封信,说她思念儿子了,让我问问陛下,什么时候能让堂兄回来。”
“我还不知道你还有个堂兄?”
云裳嗔笑道,“是远家的亲戚了。”
皇帝美人在怀,哪还有不同意的,笑道,“他叫什么名字,是在边关还是进了大牢?”
云裳嗔怒道,“堂兄一心为国,陛下圣明怎么会让一心为国的人进大牢?他叫王升泯,皇上半年前就让他去了陈国了。”
皇帝回忆半天,才恍然笑道,“就是为了你多多笑笑,无论多大的事,我明日也得传旨让他回来!”
云裳大喜,嘟着嘴含着笑,往皇帝脸上蹭蹭,一下又跳开,喜道,“可不要耽误了国家大事才好。”
皇帝大笑,“哪有什么国家大事?不过去宣个旨,也不知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我都要忘了。”
云裳走到桌案上,看那厚厚一摞奏折,随意翻弄,“这么长时间陈国那边有没有奏折过来?有没有堂兄消息?”
皇帝看那些奏折头便疼,“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废话,不看也罢。”
云裳自己在那翻,过了片刻,喜道,“这不就是了?”说着又递给皇帝,笑道,“陛下帮臣妾看看,告诉我有没有堂兄的消息。”
皇帝看罢却皱起眉头,云裳装作不知道,问道,“怎么了?”
皇帝自然是看到王升泯死了的消息,语气缓了下来,“我说了你可不要伤心。你的堂兄回不来了。”
云裳拿过一看顿时大哭。“我堂兄可是犯了什么罪?”又哭诉道,“妾身幼时丧母,举家上下唯伯母爱怜。今王怋堂兄客死他乡,伯母如何受得了!陛下定要查清凶手,给我伯母一个交代!”
皇帝闷声敲打着方桌,半晌喊来侍从,”去把韦无妄给我喊来!“
——
“王升泯怎么死了?!”
韦无妄故作惊状,“臣昨日收到密信,也说是使臣王升泯死在陈国,里面倒是说了些原因。”
皇帝道,“拿来我看。”
韦无妄自然将密信呈递过去,又做疑惑状,“这是副使赵平童家书的信封,托苏小侯爷给捎带回来的。我看这信中说陈国埙南将军卢岩之女和陈公子勾结将王怋重伤至死,又利用殿下,威逼赵平童,令他不敢说出真相。赵平童又说他被陈王监禁不能上报,想着王怋死的冤枉因此在家书中夹带此信告诉臣下,望能给王怋一个公道。我起先还不相信,只说这是诽谤,还说等他回来一定治他诽谤之罪。不想王升泯真的死了。”
这些话说完,皇帝也看完了信,当下气得将信封往桌上一扣,怒道,“还真是放肆!恒儿虽然不知轻重,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他竟敢如此怨怼,污蔑皇子!”
”这赵平童实在可恶,竟然将事情推在殿下身上。”他先前的话就说的巧妙,说那启恒是被‘利用’,这时候皇帝发怒,也只将事情推到赵平童身上。又道,“我听闻王怋也是云美人远家的堂兄。殿下新被废了太子,陈王见了……不知可是与此有关?陈王会不会是为了皇后……”
云裳接过话来,“陛下还记得梦里的黑鹰吗?陈国多鹰,那只黑鹰一定定就是指陈国。”
韦无妄话里话外的意思,皇帝也听明白了,又听云裳竟然说黑鹰是指陈国,转脸呵斥,“你也是放肆了!陈王向来谨慎,说来也是王后的长兄,怎会做出这般事。”
“我兄长做了什么事?”
皇后得到消息,风风火火赶过来,听闻韦无妄在,也未让人通报直接闯进来,正听到皇帝训斥韦无妄。
皇后行了礼,转身盯着韦无妄,“我兄长做了什么事?”
韦无妄转向皇帝,俯首道,“陛下息怒!赵平童所言也不见得全是实情,只是现在看来王怋已死应该是不假。陛下要知道真相,还需派人去高渠看一看。若是那赵平童信口胡言,定当重罚。”
皇后又盯着云裳道,“你说陈国和黑鹰是怎么回事?”
皇帝把那天的梦说了一遍。
皇后冷道,“陈国多的不是鹰,而是豹子。况且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和江山社稷扯到一起,也太牵强!”
皇帝听着不悦,虽是一场噩梦,但现在想想还是胆寒,却也不想反驳。
云裳哽咽道,“陛下,我堂兄无故死在陈国,这事可是千真万确啊。”
皇后道,“王大人死在陈国是千真万确,但是否‘无故’这就不知道了。我相信兄长。陛下要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样,不妨让许大人去一趟高渠查一查。”
皇帝略一思索,“那就让让许长吉去高渠一趟。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韦无妄俯首道,“许大人忠厚,若是大张旗鼓前去,被有心人动些手脚,真相如何怕也不能知道了。”
皇帝道,“那就让他乔装前去!不要惊动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