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向宁远收到边关回报,大约在他和向宁致刚抵达京城之日,军营中新入了八名军士,其中有一个人叫刘嗣青,浙江余姚人士。
至此,向宁远终于完全相信了向甜甜的话,他颇有些后怕的对一同来听消息的向宁致道:“浙江余姚可不就是先刘贤德慧贵妃的出生地么?也是现今刘氏家族的居住之地。花儿可真是我的福星啊,不然到时候我连怎样将人得罪的都不知道。
先前你猜测出皇上要立梁王上位的意图时,我虽觉得这对我们也并非是坏事,但到底存了一份骑墙之心,想站在燕王和梁王中间的位置,两边交好,谁都不得罪,这样不论日后谁上了位,你我二人都有立足之地。
我的这种想法日后势必会表现出来,这要落在梁王眼中,定然是个大忌,加上你我二人手握重兵,又与郑家是这种姻亲关系,待梁王真上了位,到时候只怕你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或者不等梁王上位,我们就被当作障碍清除了。”
“可不正是如此,我又何尝没有存着这种侥幸之心呢!我即便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梁王会以千金之躯前往军营的。可能这都是爹娘在冥冥之中保佑着我们,让我们终于与云娘、花儿和贤儿团聚,也解了这次危机。”
向宁致有同感道,说到这里,虽然之前他已经强令自己不要过多的涉入许云娘与向宁远之间,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道:“过几日我们便要离开京城,赴往边关,云娘母子那边,大哥打算怎么办呢?
这将军府中的水也不是一般的浑,云娘一直未经历过这些,性子又单纯,未必能应付得过来。
花儿虽然比较机灵,但终究还只是个孩子。还有贤儿,原本如飞是你唯一的男嗣,现在突然冒出一个比他身份更尊贵的,我怕杨姨娘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向宁远蹙眉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呢!这些时日,郑氏、杨氏虽然在我面前都是一副乖巧模样,但我知道她们对云娘肯定是有着嫉恨之心的,待我们离开京城后,她们少不得会找找云娘的茬,不会让云娘娘仨过得太舒坦。
只是,我知道归知道,这内宅妇人之事我终究不好管得太多。如若我对云娘太过袒护,最多只能震慑一时,反倒会让她们加倍的恨上云娘,到时云娘的日子更加难过。
我同意贤儿继续跟在那位欧阳先生后面学习,而不是与飞儿、鸿儿、墨儿他们一起在家学中学习,同意花儿以男装打扮继续管理她的生意,免去云娘向郑氏的请安礼,就是不想让郑氏完全控制住云娘她们娘仨的日常生活,尽可能的给她们一些自由。
明年宗学又要开堂招生,我已嘱咐玉霜去找人说说情,看能否可以让如贤和如花一起去宗学学习,这样能多结识一些人,也能让他们尽快融入到京中权贵子女的圈子。如若玉霜那边行不通,我再试着写份信给皇上,看能否从皇上那里得到两个名额。”
“嗯,对了,之前花儿说贤儿自幼体弱,想让他习文的同时,跟在长生后面习习武,强健强健身体。前些时日大哥不是说你的那位恩师嫌在家待着有些无聊,想去军营转转么?
不若你写信邀他前来府中教授孩子们甚至家中下人武艺,不论男女,愿意者均可学习。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咱们也算武将之家,家中有些会武艺的,也算对得起咱们将军府的名头;三来他是大哥的恩师,即便是大嫂也得敬畏他几分,能起几分震慑作用。
这也是我想让他来教授武艺,而不用长生的原因,长生毕竟只是家中的奴才,关键时刻还得听主母的。”
向宁远一思量,笑道:“果然是个好主意,师傅年岁渐大,又是孤身一人,留在这将军府颐养天年也是极好的。真正是个一箭四雕的好主意啊!”
议定之后,向宁远立刻派了心腹之人前往江宁去请恩师陆笑天前来京城为自家子侄授课,考虑到他与向宁致两日后便要启程,等不到恩师来京,他便将此事告之向宁静夫妇、郑玉霜、许氏等人,并嘱咐向宁静到时替他接待恩师。
向宁静夫妇听了很是欢喜,这意味着他们的孩子日后在前程上又多了一条路,自是很爽快的答应了。
郑玉霜自然不会有多高兴,向宁远一早就对她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陆笑天过来后,让她当公公般供着。
而她只有两个女儿,自是不需要以后走什么武举之路,这陆笑天过来对她来说,除了多个人约束她外,一点用处都没有,她只是为他人作嫁人裳。偏偏她不仅不能表示任何异议,还得作出一副非常高兴的表情应诺着。
已经从向宁致隐晦的暗示中知晓向宁远请陆笑天前来的真实意图后的许云娘和向甜甜倒是很高兴,尤其是向甜甜,她自知自己吃不了那份练武的苦,却拾掇着向小宝、豆儿、芽儿、翠儿、虎子、柱子等人闲暇之余去习武,这样既能强身健体,又能提高自己身旁的武力值。
这些时日,她已经非常努力的在回想穿越前所看的剧情,倒是也记起了不少,但是和她自己有关的却不多,尤其是她想到,她是在向甜甜本尊落水之后就穿越过来,或许已经改变了剧中向甜甜的原有命运,会不会再次发生灭顶之灾也很难说。
不过,不管怎样,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
与此同时,她也开始努力关注起身旁的一切动静,也让身旁的所有人都多加戒备,争取若是仍旧还是有何祸患要发生,能够将它扼杀在萌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