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有春说上几句话,也没人看她再开过笑脸。直到第二年她考上省重点大学她脸上才有了笑容。
“妈,春芳快开学了,你怎么还不给她准备行李?”拥军看屠八妹没半点动静,这晚在饭桌上忍不住问她。
屠八妹眼一翻,目光扫过绷着脸的春芳,不疾不徐地说:“春芳是谁?是我什么人?我欠她的!”
拥军暗给春芳使眼色,隔会,春芳挟了片肉到屠八妹碗里,“妈,是我不懂事儿,您别跟我计较。”
屠八妹不出声,她把春芳挟到她的肉扒到顾西碗里,但第二天她就拎回一皮箱。这箱子是她跑去县城买的,一直搁在豆腐房里,箱子里床单被套连换洗的秋衣秋裤都备了两套新的。
春芳打开皮箱,谁也没想到她愣怔片刻后放声大哭起来,哭过后她跑去屠八妹面前,“扑嗵”跪下,抱着屠八妹大喊道:“妈!我错了,我不该对你心存怨恨,我错了……”
“起开!”屠八妹推开她,“就当我欠了你们的,我就盼着你们一个个都早早离了我这,让我过几年清静日子。”
说罢屠八妹抬脚快步朝后院养殖场走去……
春芳前往省城读书这天,屠八妹早早去了豆腐房没去送她,拥军请了假和江有春一块送她到县城,一直送上火车。春芳临上火车前悄悄塞给江有春一张纸条,江有春捏在手心里,一颗心“突突”乱跳。回去的路上他迫不及待展开纸条,看完心跌落至谷底。
没看前,江有春差不多就猜到结果,可架不住心底仍有一线期盼。他转头望着车窗外,春芳给他的纸条上写着:“谢谢你,你永远是我可亲可敬的大哥哥。”
一句大哥哥把江有春心里的梦彻底粉碎,他突然有点恼恨春芳,他原本就没奢望过什么,就算有奢望那也深埋在他心底,何苦把他埋在心底的梦给踩碎?
回到屠八妹家江有春就卷起自己的铺盖回了方田乡,为多陪春芳夜读一年,水库的事也就多耽搁了一年。这一耽搁就整出事来,孟大前阵子听村长说他要包下水库养鱼,也打上水库的主意。因资金有限,孟大说服本村两个田姓人合伙办鱼塘,江有春回去正赶上他们几个请村长吃酒商谈签合约的事儿。
“阿大,他们几个要包水库养鱼的事你知道不?”江有春急火火地跑去地里问江富海。
“听过一耳朵。”江富海在给禾苗喷农药,他面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他的风平浪静令江有春越发着急上火。
“听过你不跟我说?你不知道我早相中那水库?”
江富海自顾喷洒农药,他的反应让江有春顿悟,他二话不说黑着脸扭头就走。
“你干啥去?”江富海在他身后扯起嗓子喊了声,见他不搭理自己,走个路走出一片杀气,江富海几步蹿上田埂,又扭脸冲在边上干活的大儿子吼道:“你还在那傻干啥呢?还不赶紧跟我回去抄家伙去,个没出息的玩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