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
而皇后这里,心情却始终不太好。她总觉得对不住弟弟。希望他能心想事成一回。她很想要召谢襄飞进宫来一趟,认认真真问他是否确实对赵琇有意,但又怕谢襄飞会因此生出疑心。猜出实情,那就不好了。她又想在太后那里探探口风,看太后是否知道皇帝的安排,又有何感想,但她担心太后若真的生气了,皇帝查起是谁泄露了口风,她又是倒霉的那一个。最后她甚至想要打探广平王与建南侯双方的意思。若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对各自的儿子和妹妹另有安排,那就更好了。可皇后没有理由去接触广平王府与建南侯。只能措手无策。
她只得又召了丘媛入宫来,不为问计,只是想找个人诉诉苦。
丘媛近来心中一直不安。皇后召诸位闺秀入宫喝茶,竟然没把她算上!这实在是不合常理的。打听过进宫的闺秀都是哪几位之后。她就更坐不住了。这些闺秀个个都可与广平王世子匹配。可跟皇后却不算相熟。难不成皇后是糊涂了?竟指望这些女孩儿嫁入王府后为她说好话么?明明自己是最适合的人选,对皇后也一向恭敬,皇后为何就是没想到她?!
等皇后召她入宫说话,她才明白,原来皇后不是要为广平王世子择妻,而是要为谢襄飞挑。那没有把她算上,也就合理了。她本来就没想过要嫁给谢襄飞。松一口气之余,她又忍不住问皇后:“娘娘觉得哪家闺秀合适呢?您别怪臣女多嘴。臣女觉得,那几位闺秀虽然出身不凡。教养却未必个个上佳呢。”
皇后点头,王大姑娘就是最好的例子,丘媛所说也不算错。
丘媛又道:“谢公子的妻子,还是要从待娘娘恭谨的人家里挑选才好。那些有意送女入宫为妃的人家,又或是在朝中兴风作浪与娘娘过不去的人家,即使将女儿嫁进了曲水伯府,也不肯安分度日的,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生出事来。”
皇后更觉得她有理了:“你说得不错。不过这回本宫召见的闺秀,家中父兄都是懂事的,又得皇上信重,从不会做这种糊涂事。”
丘媛对朝上的情况不太清楚,见说错了话,忙兜转回来:“还有那些家中有女儿与皇长子年纪相仿的,兴许也不合适。皇长子选妃也是大事,若皇长子能得一有力的妻族,将来地位也就更加稳固了。可谢公子是皇长子的亲舅舅,一家子两姐妹,不可能嫁给甥舅两人的,那就错了辈儿了。”
皇后拉住了她的手:“好孩子,你看得明白。原先是本宫疏忽了,竟忘了这一点。但如今倒也不算迟,只可惜本宫的弟弟仍旧婚事艰难。”
皇后没提为何艰难,但丘媛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怎么会呢?比如建南侯府的千金,就挺合适的。她家中只有一位兄长,并无姐妹,其祖母与兄长又得太后、皇上宠信。若说有什么不足,就是人丁太单薄了,家世上略有不足。”
皇后叹道:“原来你也觉得她不错?可惜,皇上早就看好了,要把她定给广平王世子。本宫只能再看看别的姑娘了。”
丘媛差点儿没维持住脸上的表情,几乎没当场失态。还好,方慧珠先前对她的特训起了作用,她撑住了。只是过后便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没答上皇后的话。幸好皇后自己也是心烦意乱,并没有怪罪的意思,只觉得她今日有些呆滞,聊了大半个时辰,就让她退下了。
丘媛退下的时候,皇后心里还有些遗憾:这姑娘其实挺合她心意的,只可惜家世平平。其父虽是个伯爵,但一家子只有她长兄在皇帝面前做个御前侍卫,也不象是能得大用的样子,除他之外也再没一个能成器的了。这样的家世,断不可能与曲水伯府联姻的,姑娘再好,娶了去也是拖累,况且她也算不上十分好。再者,丘媛只跟她亲厚,却与太后、皇上与广平王府三家不亲近,娶了去也没什么作用,还是算了吧。
丘媛不知道皇后挑剔她,只是憋着一口气,回到家后却再也忍不住了,奔入她母亲眉山伯夫人的房间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母亲!你要为我做主呀!皇后娘娘说,皇上要将赵丫头指给广平王世子,那我怎么办?!”
眉山伯夫人吓了一跳,连忙摒退众人,抓着女儿细细问了个清楚。得知这话确实是皇后说的,她已灰了心:“事情不成了,还是算了吧。横竖我们家的想法外人也不知道,没人会笑话你的。过些时候,母亲再为你挑一门好亲事,一样荣华富贵,绝不会叫你吃了亏。”
丘媛哭道:“女儿早已认定了广平王世子,如今叫女儿改嫁他人,女儿不依!就算是皇上的意思又如何?一日未下旨意,事情就还有回转的余地!”
眉山伯夫人没了主意,只能命人去请眉山伯,又拉着女儿见婆婆丘太夫人去。
丘太夫人得知皇帝看中的广平王世子妃人选是建南侯府的姑娘,当即就拍了桌子:“不行!我的孙女儿,怎能叫那姓张的婆娘的孙女儿压在头上?!就算我孙女儿做不成广平王世子妃,那至少也得是个王妃。再不然,就把媛丫头送进宫去,做个皇妃娘娘。叫那姓张的婆娘祖孙三个,一辈子都要冲着我的孙女磕头行礼!”
眉山伯和眉山伯夫人的脸都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