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带走的,也不知道叫那些小人弄到了何处去,再找不回来了。到了南边老家,得空时我也曾种过几盆花,却都是寻常品种,少有珍稀花卉,再次回京也就懒得带回来了。如今我虽有闲暇,却没了那心思,也懒怠动,只命庄子上的佃户种些花卉,逢年过节送到家里装点。再有花园里种的各色花朵。叫懂行的婆子料理了。我高兴时便赏一赏,平日却是丢开手不管的。”
太后便劝她:“总要寻些事情做做才好,否则长日无聊。人越懒,便越不爱动弹,越不动弹,越容易生病,反而对身体不好。你如今家里也没什么可犯愁的,孙子争气,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仕做官。孙女儿也懂事能干,年纪轻轻就撑得起家业。你有空闲,正好寻些消遣。平日里有事可做,精神才能好,日子也能有盼头,你孙儿孙女们见了也能放心。”
张氏听得眼圈都红了。非常感动地说:“太后娘娘说得是。”
太后又道:“你素日也好舞文弄墨的。或是看个书。你家现有一座书馆,偌大的名声连宫里都能听闻,哀家也不替你愁这个。只是除了看书写字儿,你也需动一动的好。不如寻些名花好草养了,平日看着高兴,有兴趣时就亲自料理料理,若是懒怠动,便寻个懂行的丫头照管。看着小小的花苗长成。抽了枝叶,长了花苞。再开出花儿来,自己心情也会好许多呢。哀家在后面大佛堂前的院子里就养了许多盆花,长得可好。每日从佛堂念完经出来,看着百花争艳,心里都觉得平静了。”
张氏听得心生向往:“既如此,待我回去便命人搜罗些好花回来,亲手养了。若有心得,还要跟太后好好讨论一番呢。”
太后笑了:“如此大好。”又说:“不如你就从后院里挑几盆回去?别跟哀家客气。横竖后院花儿多,哀家一个人也有些照管不过来。”
张氏犹豫了一下,太后那心腹宫人忙在旁帮着劝说了两句,张氏便应了,千恩万谢。太后不以为意,笑着命那宫人领张氏去挑花,却又指了指赵琇:“你自去挑选,留这丫头与哀家聊天吧。”
张氏便命赵琇好生陪伴太后:“不许淘气,这是在宫里呢!”赵琇无奈地答应了,心里却犯了嘀咕——她怎么觉得太后好象是在故意支开张氏呢?难不成有什么话要私下跟她说?
张氏跟着宫人走了,另一名宫人给太后与赵琇分别添了茶,便远远退开,站到门口处,也不知是不是接到了太后的暗示。赵琇双眼往她身上转了一圈,便收回视线,微笑着双目微垂,乖巧地等候太后示下。
太后却纠结了一阵,拿捏了一下语气轻重,才轻声细语地开始跟赵琇说话,却又重复了之前曾经聊过的话题,问她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玩些什么,在江南长大,回京后是否过得习惯,又问她回京后可曾四处观过光,见识过各处名胜,等等。
赵琇便实话与她说了。回京后,她生活上倒还能适应,只是出门不多,皇宫还是头一次来,有些名气的风景胜地则是几乎没去游玩过的,只有西山是个名胜。除此之外,她曾去过的地方,广平王府是一例,广平王府的温泉庄子是一例,再来便是方家的园子,曹家的宅子,眉山伯府的花园……等等等等,还有一处广化寺,却是他们祖孙住在鼓楼斜街时常去烧香礼佛的地方。
太后一听说广平王府有关的就有两处,心里就不知是什么滋味,不由得叹道:“你这也太老实了些。虽然女孩儿不好常出门,但京中有数的几处名胜,官家女眷平日也是常去的,并不碍事。你祖母懒怠出门,你就让你哥哥带你去。”
赵琇笑着应了。
太后犹豫了一下,又说:“你连门都少出,上别人家做客也少,听着似乎并没有结交下几个朋友?”
赵琇忙道:“朋友还是有几个的,太后娘娘的侄女儿雯姐儿,还有方家五姑娘,曹家大姑娘,素来与我交好,我们相约了时常通信。如今雯姐儿与方五姑娘俱在外地,我也时时有信与她们。”
太后听说赵琇与蒋雯交好,脸上也露出笑来,但接下来便仿若无意般问了一句:“你与我们桢儿也相熟吧?”
赵琇顿了一顿,觉得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便笑着点头承认了:“时常往王府给王爷请安,与世子也是自幼相识的,确实相熟。”
太后便慢慢问了一句:“哦……你们确实是小时候就认得了。哀家只当你哥哥与桢儿交好,却忘了你们兄妹是在一处的。说起来,当年你们兄妹护送皇上自海路返京时,桢儿也在船上呢。哀家常听桢儿说起你们兄妹的事,他常常去找你们吧?这孩子真是的。你哥哥是要备考的人,别叫他扰了你哥哥温习。”
赵琇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有些听明白了,但又有些糊涂:太后忽然问这些,到底是怎么想的呢?难道是高桢跟太后说了什么?可即使他说了,太后作为长辈,又何必跟她小姑娘家把话挑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