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艺尚在其次,你得先把宫中贵人们与王爷世子的喜好忌讳都熟记在心才行。”
丘媛闻言松了口气,细声细气地行了一礼:“是,女儿遵命。”
眉山伯夫人没再多问,她没有亲眼目睹女儿在靖远侯府的所作所为,又听信了后者的辩解,只当是件小事,并没放在心上。她更多的注意力都在方慧珠那边。方慧珠不肯接受婆家人以庶充嫡的计划,哭着闹着要绝食抗议。她娘家亲人都不在京城,族人又关系疏远,眉山伯夫人只要约束好她的陪房们,就不用担心远在济宁的亲家会回京坏事。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她可以用二儿媳胎相不稳为由,把人关在家中不见外客。但如果在这“怀胎十月”期间,方慧珠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台戏可就唱不下去了。她虽看不上二儿子的二房。可对方肚子里怀的毕竟是她亲孙子。为了孙子,她得想办法先将方慧珠收服。
于是,在眉山伯府众人没有察觉的时候,一条小道消息从安阳伯夫人嘴里传出来,又分别传进不同的夫人太太奶奶们耳朵里,然后渐渐在私底下流传开了。
安阳伯府的大公子,原来跟眉山伯府的二姑娘有私情!
这事儿据传是安阳伯府的大公子自个儿说出来的。因为安阳伯给他订了继母的娘家侄女为妻。他十分不满意,就把自己原先喜欢的对象给嚷嚷出来了。他喜欢的正是眉山伯府的二姑娘丘媛,私下见过好几面。他还能说出人家姑娘穿的衣服上绣什么花儿,香袋儿手帕上熏的又是什么香,还在眉山伯府的花园里跟人家姑娘隔着花窗诉过情呢!时间,地点。都是齐全的。甚至还有人证——当然,这个人证的身份就比较含糊了,据说是眉山伯府娶二媳妇时喜宴上的宾客,因为喝醉了酒要寻地方解手,无意中撞上了。眉山伯府的二姑娘当场羞得捂了脸就跑。安阳伯府大公子为此还威胁那宾客不许告诉人呢。他身边的小厮,跟出门的长随,都说曾经见过他与一个大家闺秀在外头私会,而那位千金出门坐的马车的车夫。又正好穿的是眉山伯府车夫的统一制服,很多人都看见了。
到底是不是真有很多人看见了。谁也不清楚。但安阳伯府下人们私底下传的小道消息,很快就散布开来。再加上安阳伯夫人一脸为难地跟交好的女眷们说些“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别告诉人”的秘密,这事儿就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先前听说过安阳伯府大公子对蒋家四姑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传闻的人,再联想起丘媛在靖远侯府对别人说蒋家女儿的坏话,就不由得发散思维了。他们把这事儿脑补成丘媛吃醋迁怒,传闻似乎显得越来越可信了。
安阳伯府大公子跟眉山伯府二千金的绯闻越传越烈,很快就把先前蒋家四姑娘差点被人算计的新闻给压了下去。蒋家人乐得坐壁上观,曲水伯府则对丘媛更加不屑,至于谣言的源头安阳伯夫人,她也非常得意呢。
给继子添堵什么的,她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安阳伯府早已势微,如今爵位降了,她儿子也不指望做世子了,将来的前程还要靠他们自己去挣。讨好了蒋家,也就等于讨好了蒋家背后的太后。凭她儿子的学问才干,有太后与蒋家撑腰,还愁日后没有好前程么?她刚刚放出了谣言没几日,长子就被推荐进了国子监,拜在一位大儒名下,科举有望。这让她心中更加认清楚了,谁才是她应该紧抱的大腿。
眉山伯夫人直到几日后出门做客时,才从别人那里听到了早已传得没边的小道消息,顿时觉得晴天霹雳。她甚至没有等到宴席结束,就早早告辞回家了。进门后直奔女儿的院子,将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一说,劈头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丘媛早已目瞪口呆,心中暗恨安阳伯府大公子嘴上不牢,可是她真的很冤枉!她何曾跟他有过私情来着?他为何要说这种话?
事到如今,她也不敢对母亲再有所隐瞒了,只能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最后哭道:“女儿当真不曾跟那人有过私情,实在不知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谎话,女儿冤枉啊!”
“闭嘴!”眉山伯夫人只觉得眼前发黑,“你怎的不早些告诉我?!若你早些说了,我寻个名目送你到京外避一避风头,等事情淡了,自然不会有人提起。如今安阳伯府长子与蒋家四丫头的风波才过去,别人不知内情,蒋家却知道是你在使坏,岂有不报复之理?你还自个儿送上门去了,真真愚不可及!如今皇后娘娘失势,宫中太后独大,蒋家正是风光的时候。你想要嫁进王府,却把太后给得罪了,还做什么白日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