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哥,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指导,我和手下的弟兄们还真不知道打灯光还有那么多学问在里面!”窦文宝嘿嘿一笑,得意和喜悦的神色表露无疑。
“剧组讲究的团队合作,紧密无间的配合是必须的。”萧然的神色渐渐变得肃穆,让人不敢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可是,每个部门都是一种艺术,都是一种创造,都需要你们来研究和钻研。然后再配合起来,那就是一部真正的经典之作了!”
见到在场每个人都流露出思索的神色,萧然流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其实电影制作的每个环节都是极其重要的,譬如说录音。录音师就分了许多种类,有同期录音师,音乐录音师,音响录音师,声音设计师,混音录音师以及声音剪接师等等。
录音师还必须得清晰的了解语言、效果、声音三大声音的发生机理。而录音也绝对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还需要将自然声场(即环境里的声音)经过选择和提炼,以及设计和处理。
不要以为录音就那么简单,同样是非常有技术含量的一门技术。这玩意不但讲求声音的清晰度以及音质等技术质量,还要讲究距离以及空间、环境和动态等各方面的艺术质量。简单的说,电影制作的每一个环节都是艺术的创造,都将对影片的质量产生莫大的影响。
“阿窦,只要你能够把拍这部片子这样的钻研劲头持续下去,再加上你的天分,迟早能够成为真正当之无愧,有艺术价值的灯爷!”萧然说到后面忽然开了个玩笑,闹得窦文宝一个大红脸。这灯爷可不是什么好说法,向来都是指灯光师的嚣张。
黄永衡干笑不已,这窦文宝都算得上是他的嫡系人马了。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灯光组往往必须跟摄影组有足够的默契,所以一般名摄影师大都有自己信赖的灯光师,这窦文宝能被黄永衡这样的高手看中,在香港都绝对算得上是一流灯光师了。
可是,萧然敢打赌,拍完这部片子之后,窦文宝打灯光的工夫肯定能够再上一层楼。因为像这样的影片往往都是非常讲究灯光的,而萧然记忆里灯光打得最强的影片之一《u》就是很厉害的,那片子里光线阴暗对比,运用之巧妙绝对敢称为香港首屈一指。
再把目光凝聚到配乐师林道云的身上,萧然开朗的哈哈大笑:“还有阿云,你们做配乐的一样很重要。现在其他人可能不重视配乐,可是再过几年他们就知道配乐对一部电影的重要性了!”
确实如此,目前配乐师的确不太受重视,不过比起前几年来都还算是好了一点点。这点由金像奖上配乐奖的名称变化就可得知了,早期是称为最佳音乐,到了八十年代末才改为最佳原创配乐的。
在配乐的运用上,萧然最推崇的是银河映像。这一点,只要懂得欣赏银河作品的观众都能够深切的体验到那配乐之美妙,有时候给人的感觉甚至远远超过了画面和人物带来的冲击感,这绝对是一种颠峰的表现手法。
提到配乐师,萧然就想起了银河的御用配乐师钟之荣这位绝顶高手,可惜他都不知道这钟之荣是什么时候出道的。除了钟之荣以外,黄家倩以及黄英桦这两位都同样是萧然极为看重的银河配乐师。
饭后,发哥和苏仁耀以及凤飞儿都一起回了酒店,萧然把刚由香港赶来的白文景和游志都留下了。在澳门街瞎逛着,两人都不太明白萧然想干什么。
萧然把玩着一个泥娃娃,盘算着林清霞会不会喜欢,想了想还是算了,这还没无锡的泥娃娃来得好。他想,是时候考验一下游志跟着他学到多少了。突然间,头也不回的问:“阿游,跟我这半个月,对影片的拍摄你有什么想法?”
游志和萧然是认识比较早的电影人,说话倒是不需要太麻烦。游志愣了一下,顿时涌起感动之情。由萧然这突兀的一句话里,就是傻瓜都听得出萧然是在故意栽培他了。
整理了这些天以来自己的心得,游志愈发心痒难搔的想起了前几日里在拍阿琛这个角色对叛徒用刑戏事的情况。那天,萧然亲自示范了一下当时的神色之类的,可游志在其中看到的却是对暴力场面的运用。尤其让他佩服的是,萧然没有故意把撬指甲的场面收在镜头里,而是仅仅只通过当事人的惨叫声来侧面表达。
想到这里,游志顿时笑了,他想自己是掌握到了这其中的手法运用:“然哥,我觉得这是一部非常奇特的片子,风格冷峻而且冷漠。不过,我不太明白,你在镜头采用方面,似乎没打算采用直观手法来表现!而且,我觉得影片的态度是旁观。”
“直观?”萧然愣了一下,不禁瞥了游志一眼,果然是个天才,很快便抓住了整部片子的要点。前者的手法运用还罢了,可是能够观察到这个影片的态度就证明了这点。
影片一般情况下总是会选择参与,就是以镜头感等方面的交叉运用,让观众产生代入感。就好象小说一样,读者就总喜欢代入小说里。可是,却不是每部影片都是这样的。
萧然印象里较深的就是许安华的《玉观音》,在那部影片里,许安华就在镜头感上制造了距离,刻意让观众无法代入,而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欣赏这一切悲欢离合。
在手法上来讲,那是一种角度的选择,可是在概念上来讲,这是一种态度。角度可以选择各种角度,这是相对具体到操作上的手法。而态度可以是处理影片的心态,亦可以是主题。
影史上有若干影片都是以同情的态度来剖析一些著名罪犯的另一面,这就是同情的态度。在态度的处理上,导演可以有若干种选择,可是多半都是与影片的主题是挂钩的。而且,在普遍情况下,态度在非娱乐片上面的效果尤其显著。
给游志解释了一下自己对态度的理解,萧然沉思片刻,一边走一边教这个天才弟子:“影片本来就是直观的产物,对于文艺片来说,大可以采用其他迂回渐进的手法来描述一切。可是对商业片来说,整部影片的直观性是非常重要的,这或许也可以视为叙事手法上的巧妙!”
“具体到对某个情节和某个镜头的运用时,不需要一定要以非常直白的手法表现,那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萧然微微笑了,他现在能够教游志做导演,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不过,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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