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两名太医被紧急召集到阁楼二楼一间宽敞亮堂的房间里,人手一把小凳子肩并肩坐着,药童被赶到院子站岗,但凡有外人进入,尤其是某皇帝身边的亲信,都得第一时间通风报信。
完全拿不准唐芯心中想法的太医,一时间面面相觑,提心吊胆地开始回想近日有何错处,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嗯哼,”背手站在正前方的某人有模有样清清喉咙。
二人立刻肃脸,向她行注目礼。
“这两味药是你们验的?”唐芯从衣袖中取出写有药材名字的方子,派发下去。
“回娘娘,是老臣与周太医共同检验,可是其中有何差错?”曾侍奉两代帝王的老太医颤巍巍开口,神色颇有些忐忑。
“据本宫所知,这两味补药对仁慧皇贵妃当年的病情而言,乃是剧毒之物。”唐芯一本正经地说道,语气带着些意味深长,“而贵妃娘娘当年正是因长期遭受毒药的迫害,导致病情加重,故而暴毙,本宫说的可对?”
她故意隐去了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这味毒药和皇贵妃所服用的治病良方乃是互相制衡的存在,一旦某日停止其中一味药的供应,就会促使平衡打破,这才是她致死的关键。
老太医在宫中混迹多年,其中的深意岂会听不明白?虽然不知为何她会有所隐瞒,但仍旧顺着话往下接:“娘娘所言甚是。”
哟喂,不错嘛,挺上道的。
唐芯赞许地看着他:“此事关乎到皇贵妃的死因,不容疏忽,劳烦大人写一份说明,本宫代为上呈,向皇上禀明一切。”
在她的监督下,一份出自两名太医之手的说明新鲜出炉,仔细瞅了瞅上边的内容,唐芯满意地笑了:“也许之后皇上会召见你们,进行问话。”
“老臣定如实禀报。”老太医当即拱手。
收好信纸,唐芯复又盯着他们:“本宫今儿个是为查验药材而来,你们说是不是啊?”
一滴冷汗悄然落下,两人不约而同点头。
不愧是太医,果然够聪明。
圆满解决此事,唐芯也没久留风风火火告辞离去,目送她风一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周太医抹了抹脸上的冷汗,低声问:“你说,这位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不论她有何用意,咱们只需听命行事,莫要忘了,她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啊,哪怕事后上头怪罪下来,娘娘亦不会让我等有事。”而以圣上对她的重视,即便东窗事发,那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祸及不到他们头上。
离开太医院,唐芯又以复审的名头去了趟天牢直面改邪归正投向正义怀抱的嬷嬷,出来时,怀中多了一份供词,迈着轻快的脚步折返回乾清宫,恰巧见着几位保皇派的重臣与唐尧一道出门。
“微臣见过蓉妃娘娘。”
“各位请起,最近各位时常来此,不知是不是朝堂上出了什么大事?”一连三天她都撞见好几回了,唐芯心中泛起了嘀咕,审视的目光流连在众人脸上。
礼部尚书默默垂目数着地上的蚂蚁,内务院管事儿抬头望天,一个个全都不愿和她对视。
绝壁有问题,正当唐芯打算追问到底时,唐尧虎目一瞪,呵斥道:“后宫不得干政,此理娘娘难道不知?”见她面上讪讪的,唐尧也未再多言,带着人行礼告退。
唐芯的心情荡到谷底,调头进入殿中,随手把两份证物搁到长案上,端起茶盏咕噜噜往嘴里灌了两杯枸杞茶降火。
便宜爹太过分了!她也是有知情权的好不好!就算不肯说,也不用责备她嘛!
沈濯日好笑地睨着一脸愤愤的小女人,暗暗摇头,亲手为她把茶斟满:“娘子,请。”
“……你当我的肚子是口枯井么?”再喝,晚膳别想吃了。
剑眉微微一扬,目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流转一圈,淡淡道:“的确不是枯井,应是无底洞才对。”
这是嘲笑她平日里吃得太多嘛?
唐芯登时炸了:“无底洞咋了?能吃是福懂不懂?知道人活一辈子最基本的追求是什么吗?”
沈濯日莞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
“哼!我告你,那就是吃喝睡,买买买,其中吃排在首位,是最重要的一大要素,是人生起航的基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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