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夏允儿三步并两步追了上来,“你若不去,本公主如何向永腾帝交代?”
“哦~”唐芯不阴不阳地笑了,“公主殿下之前在殿中不是同他聊得挺欢乐吗?本宫相信,以公主和他的私交,再有香王从旁缓和,是很好交代的,亲,本宫看好你哦。”
话落,一把推开门走到屋中,在夏允儿瞠目结舌的表情下,砰地一声甩上木门。
“本公主招她惹她了?”夏允儿愤愤嘟哝道,迁怒地看向小春,“你刚才和她都说了些什么?”
小春畏惧地垂下脑袋:“奴婢不敢隐瞒主子。”
都说了?包括她在永腾帝的逼问下,将昏迷期间的事说出来的事情?
夏允儿整个人都不好了,想责备她多嘴,可想到自个儿这会儿还是‘戴罪之身’,只得将这口恶气忍下,没好气地吩咐道:“总之,本公主话已经带到,你家主子爱去不去。”
说着,她转身就走。
唐芯如今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什么叫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满脑子豆腐渣的队友,她算是切身体会到了!
尼玛!就算面对冷面神压力山大,那也得选择性说啊,这下好了,竟然还把清华到访的事汇报上去,连带着解药的事也一并讲了,就那货高傲强势的性子,分分钟炸好嘛!
想到那货黑脸的样子,唐芯的小心脏狠狠一抖。
“不行!”说什么她也得先避避风头。
乾清宫内殿。
沈濯香望穿秋水的眼神紧紧盯着珠帘外,期盼着某救星的身影能快点出现,可打夏允儿出去,已经过了足足一刻钟,仍是毫无动静。
余光悄悄往龙塌上一转,恰巧对上天子冷沉的眸,唇角一勾,调侃道:“皇嫂迟迟不来,皇兄怎的一点也不心急?要不臣弟再为皇兄走上一遭,将皇嫂请来此处。”
说着,他便想离开。
“不必,”沈濯日冷声开口,语调中含着丝丝讥讽,“她不来,朕早已知道。”
知道你还让公主去请?沈濯香唇瓣微动,终是忍下了反驳的念头。
“至于你,”点墨般漆黑的眸倒影着沈濯香略显局促的身影,“说吧,还有何事瞒着朕。”
那仿佛洞悉一切的锐利眼神,令沈濯香眼神闪了闪,嬉笑道:“这段时日的种种,皇兄不都晓得了吗?臣弟哪来的胆子,还敢瞒着您?”
“是吗?”沈濯日满脸不信,“楚国摄政王诚服颇深,说他只为救朕一命特地前来,可笑!而你,亦非有勇无谋之人,朕尚能想到的疑点,你会不清楚?”
换言之,楚廉突然造访又匆忙离去,这其中必定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而最清楚的,莫过于他了。
“楚廉心中在想什么,臣弟非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会知道?”沈濯香摇头晃脑着,可他的秉性沈濯日了解得很。
气息徒然一沉,整个大殿仿佛注入了一股冷气,极致冰冷。
“夏允儿在永腾滞留多时,又无如意郎君,许是永腾儿郎未能入她的眼,”沈濯日不紧不慢地启口,“兴许朕该传信景帝,将夏允儿护送回国,以免耽误了她的婚配事宜。”
“皇兄!”沈濯香顿时急了,明知这是威胁,可他比谁都清楚,自个儿的兄长向来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犹豫半响,终是妥协了:“诚如你所说,楚廉离去之前,的确曾与臣弟私下碰面。”
果然如此,沈濯日容色甚冷,以眼神示意他继续。
“那****邀臣弟一见……”沈濯香娓娓道来,把那天在行宫中达成的约定如数吐出,末了,探手入怀,“此乃他的亲笔信,上边不止印有他的私印,亦有楚国玉玺,并非作假。”
沈濯日接过纸张,却看也没看上边的内容一眼,五指猛地收紧,刹那间,那代表着楚国边城所有权转让的证据在他的掌心化作粉末,簌簌落到地上。
沈濯香大惊失色,失去此物,他日若楚国出尔反尔,他们根本奈何不了楚廉,不赞同地皱起眉头:“皇兄,臣弟知道,您万万不愿欠那人一份天大的人情,更不愿内事有旁人插手,但沈濯擎等人死在您手中,远不如死在楚廉手里,如此,后人便无错可寻,更何况,此事只臣弟和他二人知晓,不会走漏风声,用几条人命就可换来楚国数座城池,有何不可?”
就因为条件是楚廉提出的,而那人又倾心于皇嫂,便将莫大的利益拒之门外,皇兄几时变得如此意气用事了?
“你以为,若无他主动让步,割让土地,朕便没有能力扩张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