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在意。”
士兵们仍有几分不太放心,将整间屋子里里外外检查个遍,确定没有可疑人后,才躬身告退。
人一走,唐芯脸上僵硬的笑容瞬间卸下,往嘴里猛灌了一杯安神茶,逼着自己冷静。
不对!整件事绝对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蛊虫对她会没有反应?是清华替她拔掉了?想到那人的手段,唐芯打从心底不信,这么多年本尊是他心里除了复仇以外,唯一的执念,不,甚至比复仇更重!他会无缘无故将能追踪到自己下落的蛊虫拔除?这种可能,比渣男迷途知返,决定效忠冷面神更低。
可竹筒里的这只蛊虫,的的确确没有任何动静,而且,清华手中也有一只,不论她身在何方,他都能准确找来,但直到她离开楚国国境,朝廷也没有动作……
唐芯想得脑子都快打结,始终想不明白个中的缘由,只是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蛊虫的沉寂和她莫名其妙的失忆,脱不了干系。
“算了,我想那么多干啥?”伸手拍拍脸颊,戳戳那只半死不活的蠕虫,喃喃道,“反正我已经逃掉了,现在的结果是最好的。”
至于蛊毒起不了作用的原因,她还是别费脑细胞的好。
从前院回来,便听士兵说起今夜唐芯房中的异常,红娘不放心的推门入内:“夫人?”
她这是咋了?竟会对着一个竹筒笑得如此诡异?
红娘快步上前,待看清竹筒内装着何物之时,脸色不自觉变了:“蛊虫?这等邪物怎会出现在夫人手里?方才有人来过?来人可有伤害您?”
“是有人来过不假,不过呢,人是我的线人,放心吧,他没伤我之心,你瞧,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么?”唐芯赶忙将竹筒收好,挽着红娘的手臂把自己的打算一五一十同她说了。
红娘听得目瞪口呆:“这法子是夫人想出来的?”
“嗯哼,”唐芯得意地抬起下巴,见她一脸怀疑,忍不住嘀咕道,“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想出法子,很奇怪吗?”
红娘恰时回神,赔笑道:“是属下太过吃惊了,若那人当真如夫人所说,是可信之人,此法应能成功。”
“绝对会。”唐芯特有自信,“信我,没错。”
红娘莞尔。
“那啥,”口风突然一转,讨好般凑到她眼前,“之后的部署大致上完成了,只要叛军出城,咱们就能行动,靠城中的兵力妥妥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大大减低敌军的战斗力,我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留在城里就是个白吃白喝的,也帮不上什么忙,要不,你就让我……”
“夫人,”红娘没等她把话说完,径直打断,“此事万万不可,属下能理解您担心圣上的心情,但南郊局势不明,您贸然前去,若有个万一……”
“哎呦,能有什么万一?做人得乐观,凡事都得往好处想,我的运气一直都很好,不会遇到危险的。”唐芯拉着她的手腕来回摇晃,“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吧,这都快两天了,那边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我怎么坐得住啊!”
冷面神在和叛军火拼,虽然她相信他的能耐,可他再强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战场上刀剑无眼,不亲眼确认他的安危,她真没办法安心。
“求你了。”唐芯满眼期盼,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红娘轻叹一声,道:“再等两日,两日后行宫若依旧没有来信,属下便陪同夫人一道,前往南郊。”
又要等?
唐芯一脸不乐意,可红娘的态度十分坚决,甚至在院子里加派了一支士兵,严密把守门窗,防止唐芯偷偷溜走。
瞅着门窗外如门神般笔挺的身影,唐芯整个人犹如晒恹的茄子,生无可恋地坐在椅子上,浑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怨气。
然而,这压抑的心情在第二天就化作了狂喜。
一大早,出城解决附近暗桩的士兵圆满完成任务,收队回城,可与他们一道回来的,还有从南郊快马赶来报信的禁军侍卫。
唐芯听到这一消息,激动地连发髻都没来得及打理,一路狂奔来到公堂。
侍卫正要行礼,却被她一把抓住了胳膊,细长的指甲在衣袖上掐出一道道褶皱的印记,“皇上现在好不好?行宫夺回了吗?他有没有负伤?说了什么时候率军回城吗?”
侍卫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有些头晕。
见状,红娘忙上前安抚唐芯的情绪:“夫人,您这样让他如何回话?”
“对对对,”唐芯慌忙点头,松开手,定眼看着侍卫。
“卑职出发前,圣上曾有口谕,命卑职务必要将此信亲手送到唐大人手中。”侍卫探手入怀,信笺只冒出一个角,刷地一下,就被唐芯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