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比你会做菜呢。”拿长处比她的短处有意思吗?“快说啦。”
沈濯日满心无奈,敛目道:“进宫前后的性子,变化得如此之大,朕岂会不起疑心?”
他也曾差人秘密去过凉山,却一无所获,没有证据在手,唐尧又是朝中难得一遇的忠良,若草率处置唐芯,只会令他寒心,故而,他便当作不知,任由她入宫为妃。
倘若不是唐芯进宫后,屡屡做出些出格的举动,将后宫搅得天翻地覆,甚至几次三番擅入御书房,被香王抓了个现形,也不会有沉湖一事出现。
想及此,沈濯日忽地生出几分庆幸:“过去的唐芯坏事做尽,但总归做了一件好事。”
“什么?”唐芯完全没听懂。
“她把你给了朕。”沈濯日含笑道,起初在得知她的身份时,他也曾质疑过,险些失去她,幸好,醒悟得不算太晚。
“如此说来,朕倒是该感激他们二人才是。”嘴里虽说着感激,但语气分明是冰冷的。
“哪有人被算计了,还要感谢罪魁祸首的?”唐芯心里甜得冒泡,可嘴上却不肯承认。
“咳!”忍无可忍的楚庭重重地咳嗽一下,“师弟,我们要加快脚程了。”
“走吧。”沈濯日牵起唐芯的小手,迈步走出甬道。
房间和他们进去时一样,没有任何改变,连地上的血迹也还留着,清冷的月光穿过门窗的缝隙斜照进来。
唐芯打开门,往外瞄了两眼:“没人。”
她赶紧来到衣柜前,想要把十三楼的探子和楚帝拖出来。
卷起袖口,刚蹲下身,刚出手,身后冷不防传来了楚庭的惊呼:“你手腕上是什么?”
唐芯吓了一跳,低头看了看手腕:“什么也没有啊。”
除了污泥,不就是几道血痕吗?多半是在宫里碰伤的。
“我说,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不造人的心脏很脆弱么?”唐芯没好气的扔去两颗卫生球。
但沈濯日不认为楚庭会无的放矢,黑眉一簇,神情凝重的问:“有何异常?”
事关于她,他不得不谨慎为之。
楚庭抿了抿唇,没有解释,三步并两步走到唐芯身边,抓起她的右手,将袖子捋到手肘上,露出她白皙的藕臂。
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寒气不要钱似的朝外释放。
“干嘛呢,干嘛呢?”短暂的愣怔后,唐芯急忙抽手,“一言不合就动手,什么习惯啊?说了我手上没东西。”
“别动。”语气从未有过的严肃,长着厚茧的拇指不断摩擦她光洁的手腕内侧,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唐芯一头雾水,转头向沈濯日看去,无声问他:这货抽的是哪门子风?
薄唇持平,疾步来到她身边,努力不去在意那只尤为碍眼的手指,沉声道:“发现了什么?”
楚庭没有回话,输送一丝内力至唐芯的身体里。
经脉胀胀的,唐芯有些不太舒服。
“师弟你看。”楚庭紧握住她的手腕,指着上边突然冒出的肉疙瘩道,“和我猜想的一样,她的体内果真孕养着蛊虫。”
肉疙瘩仿佛富有生命,正在轻轻蠕动,频率不高,不注意看,很难发现。
沈濯日的眼神彻底冷了,蛊虫?
“你别胡说。”唐芯一个字也不信,瞪着眼睛反驳道,“刚才明明没有这个东西。”
“不错,方才弟妹手上,仅有一个小青痣,四弟手下的人身上,也有它,我曾亲眼见过。”楚庭说得十分笃定,“亦是在这里。”
所以,她方才卷起袖口时,他的反应才会这般强烈。
“蛊虫若以内力相逼,可促使其在中蛊者的经脉里游走,逼其现形。”
这话一出,房中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想到身体里有一个活的东西,唐芯的头皮一阵发麻:“真……真的?”
“事到如今,我何苦再欺骗你?”楚庭神色暗了暗,倒也没太在意她的质疑。
“是什么蛊?”沈濯日深深吸了口气,将心底潮水般翻涌的怒意压下,一字一字问道。
楚庭摇头一叹:“蛊毒数百种,究竟是哪一种,恐怕只有下蛊者才知,只是……”
一记凌厉的眼刀蓦地刺去。
楚庭背脊一僵,低声道:“弟妹中的应是子蛊,子母相连,子蛊的行踪,可以通过母蛊感应。”
“等等,你这话是几个意思?”唐芯的心霍然提到嗓子眼,“他能追踪到我?”
开玩笑吧!
唐芯本能的往房门处看了一眼,额上冷汗直冒。
“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沈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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