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
“呸呸。”吐掉口中的线头,唐芯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你那是什么表情?”
享受嘛!
面庞上的异样转瞬即逝,他微微侧着头,安静地凝视她。
明明眼神里什么也没带,可唐芯就是有种双颊发烫的羞涩感。
“忍着,我要上药了。”她没好气的说道,摘开瓶口的塞子,小心翼翼地抖落下粉末。
手下的背部有一瞬的僵硬,唐芯忙不迭问:“很疼吗?”
她半跪在地上,轻轻吹气。
天知道,那温热的触感,对沈濯日而言,是何等的煎熬。
“有没有好一点?”唐芯抬眸问道,微卷的长睫不期然划过他的伤处。
沈濯日似难受般蹙起眉头:“……疼。”
得有多痛,才能让他也承受不了?
唐芯愈发急了,吹气的力道不自觉减弱,唯恐弄疼他。
“这样呢?”
看着她忧心忡忡的样子,沈濯日暗自一笑,哑声说:“比方才好一点了。”
“真的?”唐芯猝不及防抬起头来,正巧撞见他愉悦、满足的样儿,瞬间秒懂,“靠!你丫又捉弄我!”
这话一出,沈濯日笔挺的背脊猛地弯折,一道黑沉的阴影直扑唐芯而来,接着,狠狠堵住了她一张一合的小嘴。
“唔!”唐芯闷哼一声,只觉得快要喘不上气。
沈濯日抽离了身体,晦暗的眸掠过她红肿的唇瓣。
“混蛋!你有没有伤员的自觉?”一言不合就动口,这什么嗜好?唐芯炸毛般怒吼道。
“是你诱惑朕的。”沈濯日淡淡地吐露出事实。
灵动的眼睛蓦地瞪大:“啥?你再说一遍!”
黑眉倏地拢紧,俊俏的眉宇浮现出几分痛色。
唐芯哪还顾得上和他生气?紧张兮兮的问:“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大概是吧。”他说得不太确定。
“什么大概,明明就是!”唐芯果断下了结论,“你这叫活该,谁让你没事瞎动来着?我先扶你过去,你坐着休息会儿。”
说着,她架起沈濯日的胳膊,慢吞吞往木椅的方向走去。
“等等。”
“咋了?”唐芯乖乖停下,不解地看着他,却发现他正直勾勾望着白墙的方向,“你看啥呢?”
偏头一看,那里除了一幅刚被她撞到地上的山水画外,什么也没有。
“行了行了,一会儿我给挂回去还不成吗?”不就是担心破坏了这里的摆设,会留下痕迹吗?唐芯翻了个白眼,抬脚欲走。
“你啊。”沈濯日好笑地戳了下她的脸蛋。
“少跟我动手动脚。”唐芯故作凶狠的冲他龇牙,“过去坐好,不许闹幺蛾子,那儿还有伤员等着我处理伤口呢。”
“你看仔细了。”沈濯日用眼神示意她好好观察。
唐芯皱了下眉毛,很走心的又看了一遍:“那是什么?”
只见白墙上有一个指头大小的黑色凸出物,因为屋子里光线,不注意很难发现。
“我去看一下。”把他扶到椅子上坐好,唐芯这才跑到墙边,歪着头细细检查了几遍,这东西是金属制的,成方形。
“是机关。”沈濯日笃定道。
唐芯半信半疑,试探性的往下一摁。
“咔嗒咔嗒”
细碎的摩擦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唐芯有些浑身发凉,猛地从原地跳开,拖着杀手的脚踝,溜到沈濯日身边,不安而又好奇的望着白墙的方向。
耳廓轻动,余光朝后方的两个靠墙的书架望去,深不见底的眸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精芒,大手拍了拍唐芯的肩膀。
“啊!”
高度紧张的某人如惊弓之鸟,一下子弹了起来。
“这么胆小?方才拿命要挟的勇气哪儿去了?”他挑眉问道,想起她在宫中的行径,仍有几分不悦。
唐芯自知理亏,讪讪地摸了两下鼻子,闷声说:“那不是非常时期吗?再说了,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回,你就不能稍微态度好点?”
非得要冷嘲热讽的吗?
“除非你乖乖听话。”眼神扫过她脖颈上已经不再流血的细小的伤痕,气息骤降。
唐芯戳戳身上冒出的鸡皮疙瘩,讨好的笑了:“大不了我下回不再这样了,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沈濯日拿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但她自作主张的这笔帐,往后他自会用别的法子教训。
完全不知某人正盘算着秋后算账的唐芯,见他不吭声,还以为风波过去了,这才望向白墙,问:“怎么什么也没有啊?”
这机关不会是唬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