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递出去,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斗志的火焰在她眼底熊熊燃烧着,有了目标,唐芯立马满血复活,咬着指甲拼命想办法。
半个时辰后,一名药童端着刚熬好的风寒药往院子走来,半道上,突然与一迎面走来的侍卫撞了个正着。
“哎哟。”药童被撞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小心。”侍卫压了压头盔,稳稳接住盛放药碗的托盘,长袖盖过瓷碗,遮掩住旁边装甜枣的圆盘,随后,好心的伸出手把他扶起来,“抱歉,天色太暗了,我没留意到这方有人。”
药童啪地拍掉他的大手,没好气的说:“下次走路看着点,摔到奴才是其次,万一耽搁了夫人用药的时辰,那可就坏了。”
这话一出,药童忽然有点莫名的发凉,抖了抖身上的寒气,抢回药碗,瞪了这莽撞的侍卫一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待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前端,侍卫始终低垂的头缓缓抬起,相貌平平,只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染满片片寒霜。
药童堆着笑进了院子,因着外人不得擅自进屋,只能把药移交给护卫:“这是去苦的蜜枣,请大人笑纳。”
护卫不屑地看着药童狗腿的作态,傲慢的哼了一声,挥手让他退下,然后才轻手轻脚推开房门。
“夫人,主子吩咐的御寒药,您趁热喝吧。”
“哦。”唐芯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手掌托着腮帮,继续苦思。
护卫无奈地搁下托盘,行礼跪安。
碗中冒出的热气,夹带着苦涩的气味,没多久,就在屋子里蔓延开了。
秀眉嫌恶地皱紧,又是中药,不造她最讨厌这玩意吗?
眼睛微微一斜,落在药碗旁的甜枣上,随手拿起来,刚想尝尝,冷不丁一丝极淡极淡的味道涌入鼻息。
“哐当”
屋内传出一声巨响,护卫们撞门而入,只见椅子斜倒在地上,而罪魁祸首则高举着一粒甜枣,傻乎乎站在桌边。
众人面面相觑,莫不是夫人不喜喝药,所以发脾气了?
一名护卫躬身询问:“夫人,您没事吧?”
“哎哟,我能有啥事?”销魂的语调,不仅没让护卫打消怀疑,反而愈发觉得古怪。
唐芯极力忍着心中的狂喜,肃了肃脸。
“……”一排黑线滑下脑勺,她这要笑不笑的扭曲表情,是何意思?
“嗯哼,”唐芯果断忽略掉众人诡异的目光,清清喉咙,说,“我就是看这枣子长得饱满,和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有些吃惊而已,你们出去吧,我喝了药就要歇息了。”
“不一样?”护卫纷纷转移视线,隔空打量着她手指间的甜枣,原谅他们真看不出,这普通的枣子到底有什么玄机。
“说了你们也不懂,出去出去。”唐芯谨慎的收好甜枣,下了逐客令。
护卫们对视一眼,又端详了她片刻,方才怀揣着满心的不解退出房门。
等到人通通走了,唐芯才咧开嘴,激动的挥舞拳头,在原地亢奋的上窜下跳。
那不停扭动的身影,叫门缝外偷窥的护卫倍感莫名。
“你们说,夫人她不会是这儿有问题吧?”其中一人低声问道,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你想死吗?这话要被主子听到,当心你的小命。”身旁的同伴冷着脸呵斥一句,身子离开房门间的缝隙,罢手道,“只要夫人安心待在屋中,她要做什么,由她去。”
是抽风还是犯病,都和他们无关。
听到这话,其他人纷纷点头,没再理会屋子里不着调的女人,各自回去站岗。
“嘿嘿……”怪异的笑声在屋中响起,唐芯如捧珍宝般看着手里的枣子,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我就知道!”
那货绝对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不愧是宝宝心水的男人,果然有一套。”这枣子别人也许看不出问题,却瞒不过她的鼻子,除却甜枣本身的味道,仔细嗅上几下,还有一股淡淡的沉香。
虽然香气不浓,可她依旧能分辨出,这是那货身上独有的味道。
想到那心心念念的家伙,就在自己身边,唐芯整个人几乎都要高兴得飞起来了。
把玩了许久,她才恋恋不舍的将枣子放进衣袖,目光落在那碗药汁上边。
也许这里头也藏了什么他要给她的东西?
端起瓷碗,仔仔细细把碗底、碗面看了个遍,甚至还伸手在药汁里搅合,却一无所获。
唐芯不死心的凑近瓷碗,深嗅几下。
果然!碗上也有!
“这是在暗示我,他混进宫里来了?”唐芯若有所思的低喃着,眼中精芒闪烁。
他不可能是独自一人潜入宫中,身边肯定带着人手,十三楼的人又各有能耐,想要假扮宫人,瞒天过海,绝对行得通!
对了!方才的药童!
唐芯忙不迭放下药碗,拔脚走到门口。
“药是谁煎的?谁熬的?让他速度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