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扬起唇角,巧笑嫣然的说,“我的将来你,可没有你的位置。”
“没有我……”清华似深受打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那有谁?”
阴郁的暗芒吞噬了他眼中的柔情,神情极致危险。
“弟妹!”楚庭担心的唤道,激怒四弟绝非明智的举动。
可惜,唐芯这会儿正脑子发热,想也没想就说:“有谁和你有半毛钱关系吗?反正没你就对了。”
话说得斩钉截铁。
眸中最后一丝希翼彻底熄灭,他幽幽垂下眼睑:“是么?连你也要离开我……”
糟了!
唐芯的第六感立即拉响警报,可她再快,哪快得过内力高深的清华?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原本站在她几步开外的人便如鬼魅般逼近,手臂一扬,咻地劈在她的后颈上。
尖锐的剧痛从神经末梢游走过全身。
唐芯张口咬住舌尖,堪堪把那眩晕感压了下去:“又想打晕我?你想得美!你不让我说,我非要说!我的将来永远没有你,更不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尾字在唇齿间消音,唐芯只觉胸前一疼,黑暗淹没神志,身体一歪,蓦地瘫软下去。
妈蛋!以后她绝对要在胸口装上一块钢板!
身体倒在了清华温热的怀抱中,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把唐芯横抱起来。
“四弟。”楚庭脚下一转,挡在他的身前。
“滚。”薄唇轻启,冰凉的声线里布满了滔天杀气。
“她是局外人,你不该把她牵扯进来。”楚庭固执的说道,“四弟,停手吧,你要的已经得到了,何苦再……”
一道劲风迎面逼来,楚庭运气抵挡,但攻势太过凶猛,竟将他震退数步。
“谁也别想把她抢走。”只有她了,他的人生里,只剩下她了。
清华看也不看身后气血翻涌的楚庭,抬脚走了出去。
楚庭一脸愣怔的站在原地,似是被他方才偏执到近乎疯魔的态度震傻了。
他早已知晓,四弟心里有人,可他却从没想过那个人会是师弟妹!只以为他掳来唐芙,是为了牵制师弟,拿捏住师弟的软肋,难道是他想错了?
可他们一个是楚国的皇子,一个是永腾后妃,哪里来的瓜葛?
“四弟……”楚庭低声唤道,凄苦从心尖漫开,“你究竟还想要做什么。”
他已经愈发看不明白这个弟弟了,不,或许是他从未真正摸清过他的心思。
紫夜,下了整整半夜的雨终于停了,帝都的街道被雨水冲洗过,路面分外光滑。
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城头。
“少爷,”十三楼的高手在街角的阴暗处落地,拧眉道,“我们要去何处找寻夫人?”
沈濯日着一席黑色蟒袍,挺身玉立在角落之中,眉梢轻挑,隔空望向远,抿唇道:“皇宫。”
“什么?”几人不约而同发出惊呼,“但我们日以继夜赶路,眼下体力不支,若夜探皇宫,极有可能会被察觉,打草惊蛇。”
从边关到帝都,本该是四五日的脚程,如今却缩短了一半,前一段路,靠的是马匹代步,可马儿已在半道累到晕厥,这一路上,他们凭借的是轻功,方能这么快抵达。
如今,众人丹田空荡,浑身疲惫,别说是一流高手,就是宫中寻常的护卫,也能和他们打个五五开,现在动身,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朕等不起。”那丫头至今没有音讯,已经数日了,也不知她眼下情况究竟如何!
沈濯日的气息有一瞬的絮乱,稍微平复后,他沉声道:“留两人在宫外接应,即刻行动。”
见他这般固执,其他人只得摁下心中的劝言,拱手领命。
黑影跃过临街的建筑群,直奔宫门而去。
与此同时,一只扑扇着翅膀的海东青,飞入宫墙,稳稳的降落在朱华的肩头。
她迅速看过密信,踹开地上打滚的女人,拔脚往凤阙宫前去。
“你急匆匆要上哪儿?”刚煎好姜汤的黎叔,凑巧在院外和她碰头,忙把人拦下来,“主子正在照顾夫人,天大的事,也不能打扰主子。”
“永腾来信了。”朱华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嫉恨,将密信递给黎叔,“此事得由主子做主。”
“不急,”黎叔拽住她的手臂,摇头说,“这事和夫人相比,算得了什么?”
“夫人!夫人!她是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药?连黎叔你也变得和主子一样了吗?”朱华愤愤的低吼道。
她不明白,那女人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