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声音极为尖锐,像是地狱中正在受刑的犯人,吓得唐芯虎身一震。
这里头有人?
她打了个激灵,伸腿准备离开。
“啊——”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再度响起。
唐芯急得直想冲进去,把这人的嘴巴堵上。
妈蛋!再这么叫下去,那些搜寻的人早晚会回来的!
“不对,”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他们刚离开,没理由听不见这么大的动静。”
但是却没有折返回来……
手指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一抹狡黠的精芒掠过眼底,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也许她可以待在这儿,等到天黑了,再行动!
有了决定,唐芯不再犹豫,撒着脚丫子跑进角落。
一如她所料,好几支搜寻的队伍接连经过墙外,哪怕听到了屋内的叫嚷,也无一人走进来看上一眼。
这里难不成是冷宫?
那里头惨叫的女人,肯定对皇宫的地形图十分了解,如果可以说服她帮忙,她的逃跑计划就能成功了!
艾玛,她果然聪明。
唐芯咧嘴一笑,猫着身体偷偷靠近木门,轻轻推了一下。
“楚廉——”鬼哭狼嚎般的怒吼传入耳膜。
指头微微颤了颤,她立马躲到边上。
“你不得好死,啊!不得好死!”痛苦的哀嚎渐渐减弱。
我去,这人不会要死了吧?
唐芯心尖一紧,忙推门想要进屋,可房门挂着一把金锁,任凭她怎么推,也纹丝不动,她只好绕长廊来到木窗口,从窗户外艰难的爬进屋子。
屋内乱糟糟的,桌椅凌乱的斜倒着,上好的翡翠茶盏摔得粉碎,帐幔、衣物随意抛洒在各处,乱如狗窝。
唐芯咽了下口水,垫着脚尖朝大床靠近,走近些一看,双眼差点脱窗。
“这是在玩捆绑游戏?”
她暗暗咋舌,目光轻扫过被白色布带绑住四肢,整个人呈大字形,靠着床头、床尾的架子,悬在半空的女人。
楚国里的人,都喜欢这种调调?
唐芯抬手抹了下额上的冷汗,爬上大床,轻轻拨开女人脸上掩面的粘稠发丝,她这才发现,此人的脸色苍白得可怕。
“嘿,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唐芯压低声音问道。
回应她的,是满室的死寂。
手指颤抖的靠近女人的鼻息,刚伸过去,女人忽然转头,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哇!”唐芯吓得够呛,身体下意识后仰,重重摔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后退了近半米,才哆嗦着问:“你……死的活的?”
“哈哈哈,他竟然会派一个胆小鼠辈前来羞辱本宫!他做梦!”女人仰头狂笑,笑声凄厉且沙哑。
唐芯有些懵圈,拍拍小心脏,磨磨蹭蹭爬起来:“那个……”
“回去告诉他,就算他有千百种手段,本宫也无惧!他是个贱种,一个永远见不得光的野种!想要本宫诚服于他?向他低头?我呸!他死了这条心吧!”女人的情绪愈发激动,四肢不断挥舞、蹬踏,扭曲的面庞上染满憎恶,她大声咆哮着,“有能耐就杀了本宫!杀了本宫啊!”
眼看她听不进人话,唐芯拧了下眉毛,拾起地上的帐幔,用力一扯。
“你想做什么?”女人戒备的瞪着她,眼中的仇恨似要溢出来。
“我只是想让你稍微安静一点。”说着,唐芯猛扑上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封住了她的嘴。
女人怒然瞪着一双眼睛,口中发出一声声愤怒的呜咽。
唐芯丝毫不怀疑,她要没被绑着,分分钟就会扑上来把自己咬死:“你也别瞪我,再让你这么发疯下去,外边的人会察觉到的。”
“呜呜!”女人扭动着脖子,冲她低吼。
“我不知道你说的楚廉是什么鬼,”她耸了耸肩膀,真诚的说,“也不是谁派来的,我是帝都的老百姓,因为被一位太监总管相中,所以强行绑到宫里做宫女,我爹娘还在家中等着我回去呢,所以咯,我就趁乱逃到这儿来了。”
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想要打消一个人的戒心,就得装傻白甜。
“我也是听到屋子里有动静,才会偷跑进来,我真的没有什么坏心,”唐芯再度表白,鼓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与女人对视。
女人激动的情绪似乎有所缓和,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我进宫没几天啦,”唐芯不好意思的挠挠脑勺,“虽然从太监总管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可我对宫中的地形一点也不熟悉,那什么,你能帮帮我吗?我替你松绑,我告诉我,从哪条路可以安全的混到宫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