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唐芯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半个身子紧贴在柜台上,藏在背后的右手使劲擦着台面。
这玩意绝不能被他看见。
月牙白的衣诀微微摇曳着,修长的双腿缓缓迈入店铺。
“芯儿,你又淘气了。”口吻熟络且宠溺,但与之相反的,却是眼底疯狂凝聚的,快要压抑不住的暴虐。
为什么要来此处?为什么听说客栈失火,要那般着急?
就这么在乎那个人吗?
唐芯莫名有些后背发凉,余光往台面上一瞥,很好,字迹都擦掉了。
她长松口气,刚想说话,突然,身体就被人横抱起来。
“你……”
胸口的穴道被点中,所有的质问与不满通通卡在喉咙里。
又是这招!
唐芯气红了脸,死命瞪他。
“芯儿,”清华低垂下眼睑,那仿佛能夺人心魄的眸子里,此刻再也不见了往日的半分柔情,只剩下令人头皮发麻的黑沉,“不要再说出些会让我生气的话了。”
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心中那头正在疯狂叫嚣的猛兽。
他怕,怕会失手伤害她,这个世上,唯有她,是他宁死也不愿再伤害的存在。
唐芯气得脸颊不自觉发抖,他还有理由生气?真正该气的,不是她吗?
清华神色一暗,装作没有看见她那双满是怒火的眼睛,转身出门。
直至他羸弱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掌柜才合拢了长大的嘴巴,一身大汗的瘫靠在墙壁上,好似刚从鬼门关回来,满心恐惧。
一辆马车停靠在街尾,唐芯发现眼神攻击完全不顶用,只能悻悻的收回眼刀,自我催眠着:至少要传递的消息,已经成功传出去了,这货容貌精致,很容易被人记得,而且他的人今天报信时,有说过什么大人,由此可见,他的身份绝不一般,肯定是楚国的达官贵胄,只要楚庭知道了他的身份,就能打探到她的下落!
如此一想,唐芯心里倒也没那么慌了,眼睛不安分的看向四周。
街上空无一人,但远处却有吵杂声传来。
这诡异的氛围,让唐芯略感古怪,那边出什么事了?
清华抱着她飞进车厢,让她稳稳的坐在自个儿的腿上,双臂紧圈住唐芯的腰身,近乎贪婪的嗅着那能让他疯魔的体香。
唐芯看不见他陶醉、着迷的神态,但脖子上不断传来的热源,却让她很不适应,可她说不出话,更动弹不了,只能闭上眼睛,努力把他当作空气。
殊不知,她这一闭眼,却让清华的心猛地一疼。
腰间传来丝丝闷痛,唐芯刷地睁开眼睛,愤怒的瞪着他。
这货,是想把她活活捏死吗?
清华这才回神,慌忙松开手:“很疼?”
真是够了!下黑手的是他,他有什么资格露出一副自责、抱歉的表情啊!
唐芯很是心塞,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决定不理会这间接性抽风的神经病。
淡色的唇瓣懊恼的紧抿着,大手重新覆上她的腰际,小心翼翼的按压着,余光始终在唐芯的小脸上打转:“好些了吗?”
他问得十分小心,甚至带上了几分讨好。
唐芯心尖泛起一丝酸涩,这抹情绪来得莫名,就如同之前那些不受她理智操控的感情一般。
眉头猛地皱紧,该死!这具身体到底是怎么了?
她很肯定,这些情绪都不是她自身的意识,她得多脑残,才会对一个绑架她的家伙心软?
难不成是本尊残留的感情?可真是这样,之前见到渣男,见到便宜爹娘,为什么她毫无反应?
“你在想谁?”飘渺如风的声线,冷不丁传入鼓膜。
唐芯略一侧目,就撞见了他冷怒的样子,眼睛无辜的眨巴几下。
“沈濯日?”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吐出,字字重音。
唐芯心神一凝,听他这语气,对冷面神妥妥的怨念极大啊,可他们能有什么仇?什么怨?
“果然是他么?”清华冷冷地笑了,眉心镶嵌的朱砂红如残阳,艳似鲜血,“那样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惦记,也不配你对他日思夜想!”
配不配,关你屁事!
唐芯的心里话全都写在了脸上,对清华抽风的言论嗤之以鼻。
直到现在,她还对那人念念不忘?
这个认知像是刀子,生生剜着清华的心,可痛到极致,他却笑了,笑得唐芯浑身的寒毛瞬间倒竖。
“你会知道的,天底下对你最好的,最在乎你的人,只有我,而他,什么也不是。”
呵呵,他还能再自恋一点吗?大话说太多,也不怕闪了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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