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才让贼子趁乱得手,掳走了夫人。”
“你说什么?”沈濯日气息骤降,冰冷的瞳眸一片猩红。
“当时事态紧急,楚军兵临城下,我军正忙着撤离,夫人她和我等失散了,我等中了贼子的阴招,内力被封,无法营救夫……”人。
余下的一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沈濯日单手将扣住她脆弱的咽喉,将人拎在半空。
布满血丝的黑眸,满是惊与怒:“朕不是让你们护好她吗?”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红娘有些喘不上气,美丽的容颜迅速胀红,嘴唇艰难的动了动,却是无言以对。
不论如何辩解,弄丢了夫人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五指徒然收紧,红娘憋红的脸庞上隐隐浮现了几分死气。
“皇上!”龙威一看不好,慌忙出声。
暴涨的杀意猛地顿住,沈濯日漠然松开手,双眼一合,气息冰冷的站在原地。
龙威赶紧将瘫软倒地的红娘扶起来,欲言又止地看着帝王。
红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咳嗽后,总算是缓过气,嗓音沙哑的说:“修容大人已经去楚营打听消息了。”
她果真落到了楚人手里!
沈濯日既松了口气,又觉心中压抑。
庆幸的是,楚人不惜掳走她,必是有用,应当不会伤及她的性命,担忧的是,她一个弱女子落到敌国手中,即使性命无忧,但皮肉之苦,决计少不了。
紧锁的眉头始终不曾松开,气息一片絮乱,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帝王此刻起伏不定的心绪。
“皇上,”龙威硬着头皮开口,将连日来边关的动静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随后,跪地叩首,“微臣愧对皇上,未能击退敌军,害得边关落入这些宵小鼠辈手里,还连累将士们死伤无数。”
想到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想到那些因他草率的军令,死在墨江的弟兄,龙威忍不住红了眼眶。
“你的罪,朕他日再算。”沈濯日冷冰冰开口,浅薄的眼皮幽幽睁开,眸中漆黑如夜,不染半分温度,“楚军大军已撤。”
“您怎会知道?”龙威先前只说了近日的事态,并未明言方才撤军一事,是以,大吃一惊。
“朕绕路回国,曾见到楚军拔营。”沈濯日言简意赅的说道,“即刻整军,军中骑兵何在?”
一名掌管骑兵的副将当即走上前:“末将在。”
“朕修书一封,你立即送去楚营。”沈濯日冷声吩咐,他要确保唐芙平安!楚军之所以撤军,多是与先前伪造的圣旨有关,边关战火平息,被楚营所擒的俘虏,理应释放。
“是。”副将大力点头,数日来颓然的心情一扫而空,仿佛找着了主心骨。
书信写好后,副将快马加鞭赶赴楚营的驻扎地,但他尚未靠近,就被巡逻的兵马拦了下来,整个楚营悬挂白帆,处处弥漫着一股悲怆、凝重的氛围。
“我乃永腾将士,奉命送信函与贵国统帅。”副将朗声高呼,对敌人手中的刀剑视若无睹。
可他一表明身份,楚人个个怒红了眼睛。
“将人拿下!”一道威严洪亮的声音从栅栏内传出。
士兵得令,顿时朝副将围拢。
“你们……”副将极力挣扎,可双拳难敌四手,极快便被楚人摁倒在地。
“哼!永腾国残杀我楚国皇子,现在竟还敢派人送信?”先前那道声音复又响起,接着,一双马靴出现在副将的眼前。
“你胡说什么?”副将豁然变了脸色。
“胡说?”来人幽黑的面庞气得泛青,咻地抽出腰间佩刀。
手起刀落,鲜血如喷泉般涌射出来。
“把这狗贼的人头,给永腾送去!告诉他们,楚国与永腾不死不休!”话,掷地有声,体形魁梧的将军随手擦去络腮胡上沾染到的血珠,将头颅扔给下属,随后,满脸悲痛的踏进了有哭声传出的主帐。
帝都外,建立在山巅的义庄。
唐芯气喘吁吁的踏完最后一步台阶,双腿抖得不像话。
“你找谁?”守庄的老汉勾腰驼背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挎着一个装满纸钱的竹篮。
“客栈里的尸体都运到这里来了?”唐芯一边问,一边拔脚往门里走。
一口口黑漆漆的木棺有序的停放在大堂里,棺椁前,白烛落泪,死尸腐烂的恶臭弥漫在四处。
“是来认领的?诺,这里的都是。”老汉眼睛一亮,殷勤地走上前,帮她开馆,还好心的提醒她,尸体烧得面目全非,让她有点心理准备。
唐芯根本没心思理会他,敷衍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