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空而过,恭敬地将金创药递给他,待他接过,又飞速回到暗中。
她就知道!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唐芯转头瞧了瞧人影消失的地方,不经意的问道:“凭啥他们听你的,不听我的?不是说,我要什么,都有人会帮我准备吗?你骗我!”
面对她无端的指责,清华柔柔一笑:“不会有下一次。”
“真的?”这人会这么好心?唐芯暗自冷嗤。
“芯儿,”他无奈地轻叹口气,“我永远不会对你说谎。”
呵呵,骗鬼呢?
唐芯大写的不信,也没做掩饰,有些事过犹不及,她要真表现得和之前相差太大,绝对会引起他的怀疑。
“往后你便知道了。”清华眸色黯淡一下,而后,定眼凝视她,似乎在等待什么。
唐芯眨眨眼睛,一脸莫名:“干嘛?”
目光轻扫过手中的伤药,又落在她毫无任何反应的小脸上,心尖泛起些许闷疼。
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夜里风大,进屋吧。”
轻轻将药瓶滑入衣袖,指尖渗落的鲜血在袖口上晕染出一朵朵傲梅。
唐芯也嗅到了那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可惜,她根本没想过要帮他亲手包扎。
如果说没有出这次的事情,她或许还能把这人当作恩人看待,但仅凭他在冷面神身边安插探子,她就做不到真心实意的关心他!能像这样和他虚与委蛇,逢场作戏,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吃过宵夜,唐芯有些犯困,可想到这人还没走,立马打起精神:“你……”
“睡吧,”清华来到床边,替她抚平床单上的褶皱,“我守着你。”
拜托,他在这儿,她能睡得着才有鬼了!
唐芯翻了翻白眼,道:“我不习惯睡觉时,有人在旁边看着,”顿了一下,重音提醒,“特别不喜欢。”
“不喜欢么?”可她分明纵容了那人!气息有一瞬的絮乱,眼底死死压抑的危险暗流仿佛要喷射而出。
意识到危险,唐芯警惕的退到桌边,拿起那把遗落的匕首,握在手里。
只要这货发疯,她绝壁要他好看!
就在唐芯神经紧绷之际,那股可怕的气势忽然蒸发:“那你好好歇息,我不在此碍你了。”
“嗯嗯。”快走快走!唐芯如小鸡啄米,欢送他离开。
清华细细审视着她的表情,然,终是没找到丁点不舍。
心尖徒然升起一股尖细的疼痛,巨浪般无法压制的苦涩漫上喉咙。
他低低垂下眼眸,缓步而去。
敞开的房门外月光肆意入侵,洒落在他羸弱、纤细的身影上,不知怎的,唐芯仿佛在他的背影上看出了几分萧索。
“切,关我屁事。”刻意忽略掉心底某个角落的难受,翻身上塌,将匕首藏在枕头下,闭目小憩。
但她试了好几回,连绵羊也数了几百只,依旧睡意全无。
索性睁开眼睛,直勾勾瞪着床顶。
也不晓得那货现在怎么样了,边关的局势他知道吗?有没有想到应对的办法,而她的失踪,他肯定也得了信吧,会不会冲动的离开楚国,到处搜寻她的下落?
“你千万别犯傻啊。”唐芯轻声喃喃道,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令他放下身为一国之君的责任,放任两国局势持续发酵,即便她很想见他,很想他快些派人来将坏蛋一网打尽,救她出去,但如果这要用他放下所有来换,她宁肯不要!
“不过,都这么久了,他肯定已经说服楚帝退兵了吧。”唐芯转念一想,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毕竟那是他呀。
想着不知在帝都,还是回到边关的某人,唐芯终于有了些许睡意,眼睑缓缓阖上,肉嘟嘟的小脸一派恬静、安宁。
门外,一抹黯然的身影静静站在刺骨的凉风中。
那些低不可闻的呢喃,哪里逃得过他的耳朵?
杀意染上眉梢,满目戾气。
“守好她。”
言罢,他拂袖而走,暗处几道身影即刻跟了上去,犹如鬼魅,消失在无垠的夜幕底下。
郑曦之捂着犯疼的胸口从院中的大树后走出来,对着清华离去的方向欠身行礼,之后,神色复杂地睨了眼紧锁的房门。
为了夫人,主人不惜抛下帝都的种种,来此一见,可她呢?
一抹决绝掠过眼底,如若因为一个女人,而损坏了主人的大计,即便主人事后会严惩他,他也绝不会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