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绩上虽无功无过,且心性平和,但不表示没有一国天子该有的心术,否则,也不会在龙椅上稳坐二十余年。
“诶?”是这样吗?唐芯呆呆地眨巴几下眼睛,“可不都说战前要先叫阵么?”
叫阵与现在这事能一样么?
修容无力抚额:“属下也认为,此时并非楚帝所为。”
话落,十三楼的人快步进入房中,抱拳道:“客栈外一切如常,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来人就只是为了投掷一下暗器?”唐芯总觉得有些奇怪,脑子一转,忽然顿悟了,“这人也太小瞧你了吧!居然以为小小的暗器就能对付你!”
对她的智商,沈濯日彻底不报希望,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余光却瞥向修容。
后者冷着脸走到门后,用娟帕包裹住手指以巧劲将其取了下来。
“暗器上无毒。”确认安全,修容方才将东西递交给沈濯日。
飞镖的制材、做工十分普通,是江湖上极其常见的暗器,但棱角上却串着一张薄薄的纸条。
“写了什么?”唐芯凑头过去,紧张而又好奇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永腾陛下,明夜子时,湖心亭见,有要事相商……这是什么意思?是你安插在楚国的探子吗?”
“不。”沈濯日细细审视着纸条上的笔迹,而后,回交给修容。
后者夹着纸条嗅了嗅,摇头说:“是普通的墨汁。”
“会是什么人要约见你?而且还是在深夜!”夜黑风高杀人时,难道是想约他出去再设下埋伏?“你不能答应。”
唐芯大声说道,胳膊穿过他的手臂,紧紧搂住:“对方做事鬼鬼祟祟,妥妥的没安好心。”
“担心朕会出事?”沈濯日心房微暖,缓和的脸色低声问道。
“废话!”唐芯被他盯得脸红,却梗着脖子说,“我能不担心吗?想要对付你的人那么多,稍微大意一点,你就没命了!”
光是国内就有渣渣一党,如今连楚国也欲对他不利,他是招谁惹谁了?
“我不管,不许你去。”唐芯唯恐他会犹豫,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都不清楚这人是谁,有什么目的,贸贸然去见他,那不是作死吗?而且,地点是他定的,谁知道会不会有埋伏,不行,绝对不行!”
越想,她心里的不安越重,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沈濯日眉眼柔和的凝视她,眸色温柔得醉人。
修容讪讪地退了出去,还很识趣的将房门带上。
主子与娘娘谈情,她可不敢在旁围观,且那甜蜜得腻人的氛围,她更是无法直视。
“朕不得不去。”沈濯日哑声说道,见她有动怒的征兆,忙揽住她的肩膀,好听的声线缓缓传入唐芯的耳朵,“此人应是楚国身居高位之辈。”
“你又知道?”唐芯一脸不信。
“字如其人。”字里行间带着的锐利傲气,绝非是普通百姓会有的。
“……”好像有点道理,“那你就更不能去了,说不定是楚国皇帝的爪牙。”
“若是楚帝派来之人,朕非去不可。”见她面露不解,沈濯日耐心地解释道,“此人已知晓朕的身份与落脚之地,如若奉帝命,这约朕相见之人,必是他的主子。”
“楚帝要见你?”唐芯大吃一惊。
“仅是差人送来密信,而非派人围剿,如此做派,足以见得对方不欲伤朕。”沈濯日说得笃定,且自信满满。
“也是哦。”唐芯这才醒,随即,眼眸蹭地亮了,“楚国皇帝不拿下你,反而约你见面,是不是要与你和谈?”
“或许。”回答模棱两可。
唐芯不快的鼓起腮帮:“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或许这个答案?”
“是何用意,明日以见就知。”眼睑幽幽垂下,昏暗的烛光在他的眼部投落下一层层暗色。
约他相见之人,是楚帝的可能极小,楚帝若有和谈之心,便不会纵容边疆将士屡屡挑衅永腾,更不会有偷袭之举,如若皇命非楚帝下达,楚国朝堂定然有人假传圣旨,而楚帝这个真正的掌权者,也定被其架空,更坏的,可能遭人软禁。
而若不是楚帝,对方今夜的举措亦有交好之意,不论是哪种可能,明夜的邀约,他唯有应下这一个选择。
哄着唐芯睡下后,沈濯日悄然行出卧房,询问修容白日街上的骚动是为何事,可惜,朝廷内无半点风声,除却知晓来人是边疆骑兵外,再其他线索。
“派五人明日埋伏在湖心亭,你亲自去见楚庭,两日了,他那边理应会有消息。”沈濯日冷声吩咐道,寒芒闪烁的黑眸望向窗外,眸光隐隐透着几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