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唐芯也不会相信天底下真有大变活人脸的事情发生。
可让她惊讶的尚未结束,只见女人缓缓闭上双目,而后,身上便传出骨骼摩擦的咯吱声,唐芯龇着牙,一脸肉疼的紧盯她。
原本比她高出一个脑袋的女人,以肉眼可以看到的变化开始缩水。
“哇”,唐芯惊呼一声,这种完全不符合科学逻辑的事,真的有可能嘛?
许是看出她的疑虑,修容一板一眼的解释:“此人自幼修炼缩骨功,且一双巧手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此次主子出行,担心娘娘的安危,便调集了十三楼的高手在暗中保护娘娘,这人便是其中之一。”
“人都跑我这儿了,那他呢?”唐芯关注的重点和修容说的截然不同。
听到这话,修容布满寒霜的眉眼处,增添了些许笑意:“娘娘大可放心,十三楼中仍有人手留于主子身侧,他们个个武功高强,必能护主子周全。”
“如果真的没有危险,他至于会带这么多高手在身旁吗?”唐芯不仅没安心,反倒愈发不安,再也没了观看民间高手绝活的兴致,抿唇道,“既然人选有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修容点点头,却仍有几分顾虑:“娘娘当真执意如此?”
“你看我像在说笑吗?”唐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不停催促修容尽快动身。
此时,已临近紫夜,夜幕下的乾清宫如一只沉睡的凶兽,褪去威严,徒留下一片安静。
僻静无人的外院中不断有黑影来回穿梭,唐芯什么也没带,只换上件男子的长衫,束起青丝,便等着出发。
夏允儿没打算跟着一起,她可以为了唐芯泄露沈濯日的行踪,向她透风报信,但此事攸关两国局势,她到底是景国皇室,于情于理,都不便参与。
“主子。”小春泪眼汪汪的揪住唐芯的衣袖,“真的不能带上奴婢吗?”
唐芯狠了狠心,说:“你也听见了,我真不可以带你上路,乖,你就留在宫里,替我看好我的私人财产,绝对不能弄丢了,它们是我的半条命,守好它们,你就守好了我。”
说着,她俏皮地眨眨眼,爪子在小春的脑袋上轻拍几下。
小丫头认命了,吸吸鼻子说:“奴婢不会让主子失望,书在人在,书亡人亡。”
“得了吧,”夏允儿一脸不爽的哼笑道,“什么书这么宝贝?”
“你是不会懂的。”唐芯没做过多的解释,紧了紧腰带,说,“小春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
夏允儿双手环在胸前,点头道:“区区一个小丫头,本公主还护不住吗?”
“香王也在京中,若发生纰漏,有香王在,也可力挽狂澜。”修容接嘴道。
一听这话,夏允儿即刻乌云遮头,嘴巴撅得老高,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靠他?省省吧,那人能有本公主靠谱吗?”
唐芯懒得搭理她,同小春又叮嘱了几句,才在修容的示意下,同她一道出门。
“路上小心点,遇到麻烦千万别强出头,乖乖躲在他们后边。”夏允儿走到门槛处,语速极快的提醒。
唐芯笑了笑,将这份情记在了心上。
有十三楼的杀手在暗中保驾护航,又有修容的轻功做仪仗,唐芯几乎是畅通无阻的飞出乾清宫。
凛凛寒风扑面而来,她宛如一只树袋熊,整个挂在修容背上。
“娘娘,”随风飘来的是修容略显羞耻、隐忍的声音,“您的腿能稍微放松一点吗?”
她快要被夹得喘不上气了。
“哦。”唐芯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把圈在她腰间,成交叉状的双腿往后弯折,不好意思的笑笑,眼神漂移向别处。
忽然,余光瞥见琉璃宫外院里一闪而过的身影。
那人好眼熟啊。
唐芯伸长脖子想要瞧清楚一点,可人早已窜进殿门。
“认错了吧?”她古怪的嘟哝一句,没将这事搁在心上。
飞出宫墙后,一行人直奔城门而去。
“等一下。”唐芯突然叫停,拍拍修容的肩膀,脸上扬起一抹坏笑,“这会儿没人,要不咱们去做点只有黑夜才能做的事?”
眼角的余光迎上她精芒闪烁的眼眸,不知怎的,修容心里竟隐隐有股不详的预感。
天微明,这天一早,踩着晨露前往朝臣府中运送馊水污秽的小厮,架着装有两个臭气熏天木桶的牛车,经过擎王府外的宽敞石道,他美滋滋哼着小曲,倏地,右侧的院墙上有红影闪过,慌忙转头一看。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皇城宁静祥和的清晨。
早朝时分,荣华一党的朝臣义愤填膺的递上奏折,奏请天子严查胆敢在擎王府泼狗血,辱没王府门楣,玷污擎王声誉的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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