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没头没脑怎么会有刺客找上门,铁定是有人想要杀人灭口,不想让人继续深查下去。”唐芯说得十分笃定,且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想,“我得去找皇上,把这事告诉他。”
“你等一下。”沈濯香蓦地伸手,长臂横在唐芯身前,“皇嫂,你似乎还瞒着本王不少消息啊。”
杀人灭口?深查?这些说词分明是在暗指八皇子的生母藏有秘密,且那秘密大到直至今日,依旧有人想要她死。
先前,唐芯交给他的纸条上写得并不详细,只拜托他调查宫中是否有一个叫右儿的皇子,以及冷宫内各弃妃的生平,沈濯香匆匆一查,便查到了八皇子头上,此子的乳名正是右儿!
“哎呦,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先找皇上,见到他,我同你们详说。”说完,她风风火火地往御书房的方向冲去。
钟有权本想阻挠,却被沈濯香的默许下,忍住了。
穿梭过宽敞的红廊,拐角处,一道身影冷不防从正面走来,唐芯跑得太快,来不及刹车一头撞了上去。
“啊!”青竹吃疼得大叫一声,双手胡乱挥舞着,勾住唐芯腰间的缎带,双双跌倒在地上。
“砰”
脑袋撞进了一个柔软舒服的东西上,不是很疼。
唐芯甩甩头,撑住身下的软物想要起身。
“唔”,怪异的呻.吟传入耳膜,含着女儿家的羞涩与羞愤。
唐芯打了个机灵,慌忙垂头看去:“……”
两双眼睛正面迎上,大眼瞪着小眼。
目光机械地向下移动着,落在了青竹胸前鼓鼓的两团可疑物体之上。
“咳!”唐芯老脸一红,赶紧收回咸猪手一溜烟爬了起来,“误会,都是误会。”
“扑哧”,尾随而来的沈濯香忍不住喷笑一声,“皇嫂,看来你今儿个艳福不浅啊,依本王看,这双手也不必洗了。”
“当谁都和你一样,满脑子装的都是不健康的东西吗?”唐芯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然后转变表情,歉意地看着踉踉跄跄从地上起身的青竹,“方才我着急走路,没瞧见这里有人,没撞伤你吧?如果你有哪儿不舒服,只管说,该抓药,该擦药,一样都不会少。”
“哼,奴婢无福消受,”青竹泛红的脸颊渐渐转成青色,极其不快的瞪了唐芯两眼,“蓉妃娘娘日后谨慎些的好,今儿个仅是撞伤了奴婢,奴婢皮糙肉厚,倒也没什么,若是主子随奴婢出门,蓉妃如此鲁莽,伤着主子,害了皇嗣,娘娘的罪责恐怕就大了。”
皇嗣……
唐芯心口刺得生疼,那些她极力想要遗忘、抗拒的事实,如今,被宫女残忍的揭露开来。
瞥见她骤变的脸色,沈濯香眉目一冷,道:“一介宫女,也敢公然顶撞主子娘娘?蓉妃性子好,不愿和你计较,但本王向来喜欢打抱不平,也许哪日本王该去琉璃宫走走,同贤妃娘娘说说此事。”
“算了,”唐芯神色黯然,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沈濯香不便再多说,而青竹被警告一番,又碍于他的身份,只得作罢。
离开时,冲着唐芯抛去一记恼怒的眼刀,却没得到她一点回应,悻悻地走了。
“她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边往御书房走,沈濯香边好言安慰道。
唐芯一勾唇角,故意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我是那种会和下人一般见识的人吗?”
真不在乎,她岂会笑得这般牵强?
沈濯香眸色一暗,劝解道:“皇兄到底是皇帝,很多事身不由己,他肩上的胆子极重,从没有率性而为的资格,你多多体谅他吧。”
“不说他了。”唐芯不愿再听,很多道理她都明白,可要她坦然接受,她真的做不到,“之前凉山失火的后续,有进展吗?冷宫中出现的刺客有没有落网?当真是擎王派来的杀手?”
“这些事儿,本王可不敢私自说与你听,”沈濯香顺势转移话题,笑容分外轻挑,“若叫皇兄知道,本王偷偷给你传口信,本王的好日子就得到头了,你要真想知道,一会儿大可当面去问皇兄。”
说曹操曹操就到,红漆长廊尽头处,一抹明黄身影正缓步朝这方走来。
身姿笔挺如松,王冠璀璨,端得是一身贵气。
唐芯呆呆停下步伐,愣愣地凝望着那熟悉的男子一步步走近。
他憔悴了,脸颊消瘦了许多。
心里不自觉冒出一个个酸涩的血泡,泪水溢满眼眶。
“怎的哭了?”摇曳的衣诀幽幽落下,眉头微蹙,眼中流淌着满满的怜惜与心疼。
“我没有!”唐芯哽咽地说道,可眼泪却控制不了的往下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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