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低头一看,身上这件价值连城的衣裙真冒出了几道褶皱,唐芯再不敢随便动弹,只能僵着身子靠在他怀里,继续用眼神厮杀。
远远的,慈宁宫外的宫人们就瞧见了龙撵金色的影子,立即有人入殿报信,先到一步的齐妃等人,急忙整理仪容。
“妹妹,该去迎驾了。”贤妃今日穿的是一件水色长裙,如一叶优美的荷花,娇柔却又尽显优雅。
在场她位分最高,照理说,这率头迎驾应是她走在前边,可她却主动将位置拱手让与齐妃。
这一举动,让齐妃喜上眉梢,也令稳坐在上首的太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姐姐请。”齐妃难得谦逊的退步,亲昵的执起贤妃的柔荑,和她并肩走出寝宫,身后尾随的皆是嫔以上的后妃,至于那些个位分太低者,连现身于此的资格都没有。
一行莺莺燕燕步出殿门,刚露面,她们便瞧见了从龙撵上走下的二人。
帝王一席常服,墨衣玉冠,一身贵气,而他身旁比肩之人,小巧可爱,两人站在一处,透着一股近乎完美的般配。
‘拉擦’
指甲套应声断裂,齐妃再也绷不住笑脸,怨毒的目光隔空刺向唐芯而去。
“妹妹不可。”贤妃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劝道,“今日乃是家宴,不论你见着什么,都当以太后为重。”
若是闹得不愉快打的是太后的脸面。
闻言,齐妃生生咽下了这口恶气,但脸色却仍是难看得紧。
“……”啧啧,整个后宫的人今天都到场了吗?
唐芯愣了一下,一眼望去,台阶上俨然一派百花齐放的盛况。
一想到这些人都和沈濯日有关,小脸不由沉了:“皇上艳福不浅啊,这么多女人你忙得过来吗?”
“好大的醋味。”沈濯日未曾动怒,反而十分愉悦,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贴在她耳边低语道,“朕多久不曾进过后宫,你会不知?”
他从非急色之辈,除却年少时父皇赐下的通房丫头,别的女人他大抵只是碍于身份,偶有宠幸,且这里头多是应对方母族之势,自从明了了自己的心意后,他便未曾再踏进后宫一步。
“哼!过段日子,我也弄一屋子男人,就算什么也不做,光看着也养眼啊。”唐芯堵着一口气,口不择言的说道。
这话一出,离得不远的李德、小春等人齐齐变了脸色,小春更是吓得膝盖一软,若非身后有宫女扶着,只怕要当场瘫软下去。
主子是疯了吗?竟会当着皇上的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言论!
小春急得直掉眼泪,忧心忡忡的望着这方,只要皇上有怪罪的迹象,她立马就动身代主子领罚。
“养面首?”语调冷如冰锥,鬼斧神工般锋利的容颜染上寸寸寒冰,冷冷盯着唐芯,那眼神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唐芯吓得冷汗直往外冒,后悔得特想给自己几巴掌。
丫!叫你嘴快!就算真这么想,也不能说出来啊!
“在朕身边,你竟还有心思想这些?”面首?纵使是无心之言,也足以令他怒火中烧。
“我……我随便说说的。”唐芯懊恼的垂下脑袋,小手不安的搅动着衣袖。
“不准。”沈濯日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字的说,“即便是一时兴起的念头,也不许有。”
霸道!
唐芯偷偷编排,可她实在是怕了他这副恐怖的样子,当即点头:“没有!绝对不会有!我发誓!”
见她认错态度还算不错,沈濯日勉强消了些火气。
眸光闪动着,暗衬:或许日后他该把她看得更紧点,省得她何时再一冲动,真敢将想法化作行动。
“你别生气了。”嘤嘤嘤,他的表情好口怕。
唐芯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我就是气不过才乱会乱说话的。”
明明他才是坐拥三千佳丽的家伙,凭什么还得她先低头啊!
唐芯越想越觉得窝囊,贝齿紧咬住下唇,心里酸得要命。
沈濯日眸色一沉,瞧着她伤心难过的模样,心情更是变得五味杂陈。
她的心思再好猜不过,可她想要的,若他只是自己,而非帝王,自是给得起,也愿意给,但眼下,他尚且做不到,哪怕许下承诺,也不过是空口白话,害她白欢喜一场。
寡淡的唇线微微抿紧,眸光明明灭灭,久久没有说话。
不仅是下方的宫人,连台阶上的后妃也察觉到两人间诡异的气氛。
“蓉妃她同皇上闹别扭了?”贤妃秀眉微拧,似是对唐芯不妥的举动有所不满。
反观齐妃,在听到这话后,一双眼睛顿时亮了:“哼!狗改不了****!以为皇上偶有兴致宠幸她几日,她就能为所欲为了?”
“妹妹。”贤妃无奈的轻叹口气,“这话一会儿你切记,不可在皇上跟前说。”
“谢姐姐提点,本宫知道该怎么做。”齐妃感激的看着她,受下了这份人情。
僵持间,一道绛紫身影悠哉悠哉地从青石板路尽头走来。
“哟,怎么都站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