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修容从袖中取出一封落了火漆的信笺递了过去。
一听是卫城来的,唐芯果断抛开心头的猜测,跑到沈濯日身旁伸长脖子偷看。
“这人也姓赵?”她惊讶的长大嘴巴。
“也?”沈濯日敏锐的抓住了她话里的漏洞,眸光一闪,朝她看来。
“之前我不是同你讲过吗?我在抵达卫城前,有过一段特悲苦的日子。”唐芯老老实实的把事说了一遍,“那会儿我在城门口遇到了一位恩人,是他给我银子,助我度过难关,对了,”双眼瞬间放亮,“我这次出宫有在京城见到他,还特地把银子还给他了呢。”
想到这事,她就忍不住一阵得意。
艾玛,天底下像她这样知恩不忘报的有道德有品德的女人,上哪儿找去?
“主子。”修容霎时沉了脸,面色略显凝重。
相同的姓氏,且此人也在京城出没,其中必有关联。
沈濯日漠然收好密信,沉默地思考起来。
唐芯偷乐半响,见他们两人神色不太对劲,心里咯噔一下:“你们不会是怀疑恩人吧?不可能是他!”
“理由呢?只因为他曾出手帮衬过你?”沈濯日哑声问道,声线凉薄且透着一股子嘲讽的意味。
“他是大好人,怎么会和这种事扯上关系?”唐芯据理力争,说什么也无法将那位恩人与山贼联系在一起,完全不是一个画风好么?
闻言,沈濯日冷嗤道:“是或不是,无需太久自会见分晓。”
“反正我觉得不该是他,肯定是一场误会。”唐芯扭曲避开了他的眼神,底气不足的反驳道。
“速查,”沈濯日没搭理她,目光转向修容,冷声道,“查清此人的背景,他入京后,曾与何人走动密切,朕都要知晓,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或许他可通过此人,揪住擎王的狐狸尾巴,将其及其党羽一网打尽!
黑眸中寒芒乍现。
唐芯偷偷搓了几下胳膊,莫名觉得这地儿有些冷。
谈完正事,修容便要告退,她刚踏出殿门就被唐芯叫停了。
“娘娘有何吩咐?”
“唔,”唐芯摸着下巴绕着她走了一圈,左看右看的,似是要在她身上瞧出朵花来。
修容只觉别扭,她有话倒是说啊,总这么盯着自个儿,算什么?
“皇上之前有派你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对不对?”没能看出玄机,唐芯决定当面试探。
“是,”修容回答得十分坦诚,“属下先前对娘娘多有误解,故而言语行为上颇多不敬,属下在此向娘娘赔罪了。”
她郑重其事的拱手作揖,腰身下弯九十度,久久没有起身。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唐芯一跳:“你干嘛呀?快起来,我可承受不起。”
“娘娘心性大度、宽容,可属下有错在先,理应向您赔礼。”修容固执的说道,任凭她怎么拉拽,也不肯起身。
“你也是太担心他,才会这么做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又岂会怪罪?虽然一开始,我是有点不爽,可都过了那么久了,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唐芯满不在乎的罢罢手,“你再这么死撑着,是要宝宝回礼吗?”
她作势就要行动,修容慌忙直身:“属下不敢。”
“这就对了,”唐芯狡黠的笑着,“这事就此翻篇,从今往后不许你再提。”
看着她真诚到近乎坦然的姿态,修容寒霜遍布的容颜缓缓放柔,唇角轻扬,笑若傲梅盛开,艳丽无双。
“咳!”唐芯看迷了眼,尴尬的咳嗽一下,“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昙花一现般的笑容瞬间隐去:“属下的确曾奉命保护娘娘,但近日,属下奉旨追查山贼一案,是以,并未留在娘娘身边。”
“所以不是你咯?”唐芯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着,“那顶替你的人是谁?”
是修慈?还是修墨?
修容隐隐察觉到不妥,可这事并非秘辛,倒也没瞒着:“是修慈。”
“呵呵呵呵。”一阵古怪至极的笑声从唐芯的嘴里滑出,“原来是他啊。”
修容背脊一僵,忽然有种想替同伴哀悼的冲动。
“好了,我要问的事问完了,你忙你的去吧。”唐芯挥了挥爪子,转头往大殿里走,目光偷偷在两侧扫过,虽然她发现不了修慈藏身的地点,可她很确定,那人绝对就在这里。
哼!居然敢出卖她,害她欠了冷面神一个要求。
粉拳愤然握紧,她冷笑一声。
这事儿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