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可是,娘娘她早晚会知道真相的。”这么瞒着也不叫个事啊。
“这么多年,你可看见宫中有谁察觉到此事?”沈濯日反问道。
李德顿时语结,只是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分明是无用功,却因着那人会欢喜,故意装出有起色的样子,如此情意,莫说在天家,就是在寻常百姓家中,也少能见到。
唐芯到太医院时,天尚未大亮,此处门房紧锁,院子里静悄悄的,她轻轻唤了几声,见没人来开门,便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等太医院的人起床,以好第一时间进去,询问治疗的方法。
一刻钟后,漂浮在空中的朦胧雾气渐渐散开,化作雨露。
初春的天有些凉,风吹在脸上泛起阵阵刺痛。
唐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早知道宝宝就吃了早膳再过来了。”
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不甘心的望了眼依旧没有动静的大门,果断决定吃饱了再来。
迎着风往乾清宫走,没多远,就在分岔路口右边的小道深处瞧见了郑曦之的身影。
“郑太医!”唐芯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您这么早就出门了啊。”
郑曦之身染露霜,见她过来,温润如玉的面庞上飞快划过一丝异色,行礼后,笑道:“微臣昨夜听药童说,曾在附近见到一株落叶草,此草药很是罕见,有强身健体之功效,微臣便在四处找寻了一夜,只可惜,竟没能找着,许是药童瞧错了。”
他摇摇头,话里难掩遗憾。
“不知娘娘现身于此,有何要事?”口风一转,他便问起了唐芯的来意,毕竟这会儿天色尚早,若是出来赏园,未免太奇葩。
“我最近总觉得身体不太对劲,你也知道,我的味觉一直很好,可那次试过药之后,好像就退化了,你是宫中最好的大夫,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好我的病?”唐芯聪明的没把沈濯日供出来,任何身有缺陷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缺憾广为人知,她必须得要做好保密工作!
“这,微臣倒是闻所未闻,娘娘不妨随微臣来,代微臣为您把脉后,或许能看出一二。”郑曦之谨慎的提议道,先行举步,在前头为唐芯引路。
擦身而过之际,一股极淡的香气随风飘入唐芯的鼻子。
这味道……
她狐疑的皱了下眉,好像在哪儿闻过。
用力吸了口空气,但那抹气息太淡,饶是唐芯嗅觉再出众,一时间也没分辨出来究竟是何物所有。
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亦步亦趋的跟在郑曦之身后,不停向他询问着有关治疗味觉的各种方法。
“郑大人。”忽然,后方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唤声。
郑曦之微微变了下脸,回身之时,仍是一派温雅谦和。
“咦?你不是美人……不对,是贤妃身边的宫女吗?我认得你。”唐芯一下子就想起了来人是谁。
那回贤妃美人替她解围的时候,这个宫女也在场,她印象十分深刻。
宫女乍一见到她,神情骤然大变,脸上竟流露出了慌张恐惧之色,愣在几米开外的小道上,踌躇半响,才僵硬的行礼请安:“奴,奴婢见过蓉妃娘娘。”
“……”喂,她不是吃人的老虎好嘛!
唐芯有些郁闷,挥挥爪子:“起来吧,你找郑太医有何事?”
而且这么着急,难不成……
暧昧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打转,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样的剧情,唇边竟露出了一抹特别猥琐的笑容。
郑曦之咳嗽了一声,忽略掉身旁神色怪异的唐芯,温声问:“有事吗?”
“啊,奴婢在那方的林子里为娘娘收集雨露,却在地上发现了这个。”宫女的目光不停的闪烁着,她迅速从腰间取出一块和田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个‘郑’字。
“此物看着名贵,宫中姓郑之人仅有大人一位,奴婢猜想许是大人落下的,就想给您送去。”宫女低声解释道,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唐芯的反应。
唐芯嘿嘿笑了两声,语调很是诡异,听得两人不自觉冒出了鸡皮疙瘩。
郑曦之接过玉佩,礼貌的向宫女道谢,等到那人走了,唐芯才缓步朝他走近,似笑非笑的说:“郑太医,这东西真是你不小心落下的?”
瞳孔猛地一缩,他迟疑地点头:“是。”
“哎呦,咱们都那么熟了,对我,你还玩这套啊?”唐芯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这么大的皇宫,她哪儿都不去,偏去了你去过的地方,又那么巧捡到你掉的东西,这概率,也太低了吧?不就是大清早偷偷和她约会么?编出这种理由,你们也是满拼的,放心啦,我会守口如瓶,绝不对第四人说。”
说完,她重重拍了拍郑曦之的肩膀。
后者面部僵直,嘴角抽搐的说:“娘娘,您误会了,微臣和她并无任何关系。”
“嗯嗯,我明白,我都明白。”唐芯特理解的点头。
你到底明白什么!
郑曦之彻底失去了说话的力气,长叹一声,不再多做解释。
对一个自以为认清‘事实’之人,说再多,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