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算着药性差不多到了,忽地一挥袖子。
皇甫天佑闻到一股淡淡幽香,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凤浅手指拨开皇甫天佑滑落到额前,遮去眉眼的长缕,“对不起,我这么做,因为我不想看见你在我前面再死一次。”
惜惜揭帘进来,瞥了眼昏睡不醒的皇甫天佑,为皇甫天佑交友不谨同情了一把,向后挥了挥手。
他身后家人立刻上前,抖开麻面口袋,把皇甫天佑装了起来,抬着就走。
凤浅拦住,“药材呢。”
惜惜往窗外看了一眼,凤浅看见挨画面舫停着一艘船,一股淡淡药材香味飘来。
“要不要清点一下?”
“谢了。”
于家的人以信誉为重,惜惜是于家的少当家,凤浅不用怀疑他的信用。
指了指桌布盖着的藤箱,“顺带着把这箱子一起带去,好好待他们,等我手上的事了了,我会去接他们。”
他们?
惜惜飞快揭开桌布,打开藤箱盖子,看着箱子里被人打昏的靖南王,嘴角抽了一下。
凤浅弄走皇甫天佑不说,还把靖南王一起顺走,良妃就算想借战乱害死靖南王也没门道了。
不过这样的话,北朝对抗虞国也就越加艰难,甚至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被虞国灭掉。
如果这样的话,坐收渔利的那位,也就没这么轻松了。
惜惜无望地望了回天,这女人是故意的。
回头再看凤浅时,眼里多了些欣赏,这女人比他想像中还要聪明。
凤浅踏上另一艘船,把满舱的药材收进三生镯。
惜惜果然守信用,她开出的药材清单,真是一棵不少,不过也一棵不多。
凤浅无语,低骂了一声,“奸商。”
站在舱门口的惜惜黑了脸,他自打六岁开始和人做买卖,从来没有人骂过他奸商。
这么一大舱的名贵药材借给她,还落下个奸商的名头。
凤浅骂归骂,心里石头总算落了地。
带了一二三四前往青岗山。
自从麻婆村没了以后,青岗山被人说成不吉之山,平时不会有什么人进山。
麻婆村虽然没了,但以前小郎挖下的暗道却在。
那地道,除了她和小郎,没有人知道。
用来炼丹最合适不过,另外有一二三四守护,后山不缺野鸡野兔,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凤浅闭关修炼,不知道这些日子外面风云突变。
虞国进攻北朝,由虞皇亲自坐镇。
北皇当年顾忌靖南王功高盖主,卸了靖南王的兵权,交给太子,但又怕太子过于强大,再不受他控制,太子回京后,北皇就另设了督军压制太子。
而这个督军正是良妃的亲哥哥西门承。
婚是皇上下旨赐的,靖南王囚禁凤锦,西门承乘机以靖南王囚禁凤锦为借口,向北皇告了靖南王一状,给他定下一个蔑视皇上的罪名。
北皇因虞真的事,加上靖南王那些功绩太高,对靖南王本有很多不满,听了西门承的话,暗怒,也想借这机会压一压靖南王。
偏偏这时,突然接到战报,虞国大军逼进。
北朝和虞国曾打过多年的仗,北皇知道虞国有多难对付,他虽然恼怒靖南王,但虞国大军突然撕破盟约来攻,如果其他人敌,光靠太子一人,太过被动。
把西门承暂时压下。
虞姬得知虞国攻打北朝,以为是国师带兵,连夜偷偷放出凤锦,母女二人一同逃逸,投奔虞国大军,母女二人被领进大帐,才发现带兵的不是国师,而是虞真。
不祥的预感袭来,但兵营大帐,哪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看着坐在桌后的虞真,虞姬强打精神,“你把母亲怎么样了?”
虞真淡看着自己的这个亲姐姐,“她老了,打不动了,所以让我来了。”
虞姬心里的不安更甚,“不可能,母亲就算要攻打虞国,也会派国师来。”
虞真冷笑,不再和她废话,“军有军规,皇姐是北朝的媳妇,军中之事,实在不方便和皇姐多说,既然皇姐不愿留在北朝,朕派送皇姐回虞国。”
“皇上军务在身,臣姐就不劳烦皇上了……”
虞真打断虞姬的话,“皇姐也是带兵打过仗的人,应该知道军中的规矩。”叫来亲信,派一队可靠的人‘护送’虞姬母女回虞国。
虞姬有苦难言,她们母亲进过军营,虞真就可以拿避免军机泄露为名,把她们母亲扣下,然后押送回国。
这意谓着她们母女二人从此被幽禁。
三日后!
虞国大军到了北朝帝京城下,太子和靖南王却突然双双失踪。
西门承虽然手握大权,但没真正参与过什么大仗,哪比得了太子和靖南王的,北朝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