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久过来,我等你多久,嗯?”
他说完,还拖着他那独特的低沉又蛊惑的尾音,似乎想要诱蛊她的神智让她过去。
直到晚上,夏繁锦躺在床上,和顾婉说了可以搬去她家里的时候,她困意袭来。脑子里想到唐敛说的那句‘你多久过来,我等你多久’,刚有睡意的脑子,一下又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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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国际酒店,5107,满室黑暗。
唐敛坐在落地窗与墙壁之间的角落里那张真皮沙发上,隐匿在最暗谲的地带,交叠着腿看着窗外阑珊灯火,保持这同样的姿势,沉淀的黑眸微微眯起。
犹如那晚他坐在这张沙发上,看着仓皇被推进来的夏繁锦,明明眼中有警惕和害怕,还要装作一副故作镇定的样子。
半夜,他开了一瓶洋酒。
到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瓶中酒已空,他涣散着焦距的瞳孔,死死盯着那片逐渐熄了霓虹夜灯的城市片区,视线逐渐上移,看到了由浓墨渲染的天际已经变成了青灰,远方的鱼肚白,刺得他眼睛生疼。
他泛白的嘴唇,勾起冷冷的自嘲。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撑在沙发两边,支起自己高大的身躯。
他身形不稳,站起来是摇晃了一下,等站定后又晃着往外走去。瞳孔深处的落寞似乎都留在了刚才那张沙发上,此时他眼底一片自嘲的冰冷。
门打开,又‘砰’的一声关上。
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的照进的光线,有那么一缕打在了沙发左边的扶手和靠左的椅背上,深棕色皮质外套上,有一大片血迹,鲜红的颜色印在上面,竟成了暗暗的棕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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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繁锦第二天早上起来,收拾了行李,顾婉也帮她一起收拾。
这连续搬来搬去几次,她的行李竟然越来越少了。
她总是抱着不常住的心理,要带的东西,自然就比较少了。
每一个地方,似乎都不是她可以安定的地方。
顾婉却硬是要把她那些书和小玩意儿也带上。夏繁锦不禁蹙眉,“带着些干什么?又没什么用?”
她也忘记了,其实自己当时将这些东西淘回来的时候,自己其实是满心欢喜的。
顾婉的公寓在东二环,四室两厅,面积比较大,是一个大平层,也是比较靠近市中心的位置,繁华,出行也方便。
这不是她买的房子,是回国前托朋友帮她看好的。
可在a市这种三环内便是寸土寸金的城市,这种房子租金不会便宜。而顾婉因为她搬进来了,甚至想把这房子买下来,不是自己住,而是要划到她名下。
夏繁锦赶紧打消了她这个想法,夏繁锦现在虽然没有娱乐圈的工作的,但也还有千把万左右,以后生活倒不是问题,顾婉没必要替她买房子。
四个房间,她们母女两自然而然一人两个分瓜了,一人一个卧室,一人一个书房。
只是夏繁锦的书房原本是个客卧,改装成书房还需要购些家具和书柜之类的。
家具城的工作人员送了家具过来,又安装好摆放好,用了两天,大件物品加上细细碎碎的东西才差不多搞定了。
这天晚上,夏繁锦和顾婉吃了晚饭,顾婉说等她半个小时,她忙完最后一点工作就陪她出去散散步。
只是还没出门,夏繁锦就接到了林泽秦的电话。
其实,夏繁锦和唐敛的那些朋友算不上多么的熟稔,林泽秦要是没什么事不会给她打电话。
她半疑惑的接了,“喂……”
“夏繁锦,能不能现在过来一趟‘卡萨之南’?”
夏繁锦对林泽秦印象不浅不深,倒是也记得住他性子比较乖张,也不想唐敛和杜逸笙那般沉沉冷冷的,有些雅痞,可现在他语气十分凝重,又不说是为了什么。
听到‘卡萨之南’的时候,夏繁锦心中本能的排斥。
‘卡萨之南’在a市是和‘皇廷’齐名的会所,然而它和‘皇廷’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乱’字,不像‘皇廷’那般正轨,阶级不那么高,没有身份限制,只要有钱就能进,典型的销金窟,换句话说就是男人谈事的地方,那末,自然少不了酒和女人,非法之事在这里也是司空见惯。
“为什么?”夏繁锦因为‘卡萨之南’,有些排斥,虽然没有去过,但也听说过一些那里的事。
“唐敛在这里,他出了点事,你务必要来。”林泽秦语气凝重得不像是说假话。
可夏繁锦听见是因为唐敛,眉心紧紧拧起又松开。
“不说是什么事我不会过去的。”<